废旧潜艇的锈铁门在水压下发出吱呀声时,蒯迪元正用敖清给的鲛绡丝带缠着流血的手臂。海水顺着破损的面罩边缘渗进来,在护目镜上凝成水珠,模糊了前方影影绰绰的人影——银蓝色鳞片铠甲,发间别着西海特有的砗磲发簪,正是本该重伤昏迷的敖清。
“你果然没死。”他握紧口袋里的半片龟甲,避水金晶罩在警惕中微微发亮。敖清倚着舱壁站起身,左前臂的伤口已敷上了止血的海藻泥,尾鳍却还在轻轻颤抖:“西海鲛人尾鳍断了都能再生,何况这点小伤。”她指尖拂过舱内布满藤壶的仪表盘,荧光在掌心跃动,“倒是你,居然真敢单枪匹马来找我姑姑。”
潜艇深处传来水流撞击声,像是某种大型生物在游动。蒯迪元注意到舱壁上刻着与海沟礁石相同的符文,敖清的砗磲发簪正随着符文微光明灭——那分明是西海王室的灵力波动。“说吧,”他背靠生锈的鱼雷发射管,“你让我来这里,不会只是为了道谢。”
敖清转身时,发间夜明珠在幽光里划出银弧:“聪明人。”她指尖轻弹,舱顶的探照灯突然亮起,昏黄的光线里,只见潜艇中央的金属台上摆着七片碎龟甲——除了他怀中的主碎片与敖清之前给他的半片,其余五片边缘都缠着黑色咒印,“玄夜的噬灵咒已经侵蚀了七片碎片,只剩最后两片藏在南海和北海。”
龟甲碎片的微光在密闭空间里交相辉映,蒯迪元看见自己映在金属台上的倒影:额角的血痂混着海盐,潜水服肩部被礁石划破的口子露出半截金色胎记。敖清的尾鳍突然扫过他的小腿,带着试探的力度:“我姑姑答应庇护你,但条件是——”她指尖点向主碎片,“把这个交给西海王室。”
舱内的水流突然变得凝滞。蒯迪元想起龙宫崩塌时,父亲敖擎最后望向他的眼神——那是愧疚,也是信任。“所以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。”他喉间发紧,“海龙卫的追捕、玄夜的追杀,甚至敖清你假装受伤……都是为了引我交出主碎片?”
敖清的睫毛在水光中颤动,砗磲发簪的光芒暗了暗:“王室博弈从来不是非黑即白。”她忽然掀开铠甲领口,露出锁骨处与他相似的淡金纹路——那不是胎记,而是用灵漆绘成的伪血脉标记,“西海需要龙族正统血脉坐镇,才能在换届大典上与南海、北海抗衡。你以为玄夜为什么只追杀你?因为只有持有主碎片的‘敖擎之子’,才能让新龙王继位名正言顺。”
真相像冰水灌顶。蒯迪元想起海龙卫队长那句“与二十年前消失的那位很像”——原来所谓的“龙族血脉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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