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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逼近一步,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,那属于帝王的威严在此刻化为一种近乎恳求的沉重力量,压向玄宸:
“宸!朕知道你来历非凡,有通天彻地之能!黑风岭一战,若无你,朕与那些将士早已葬身魔窟!朕……朕身边无人可信!朝堂之上,盘根错节,不知多少人是天衍的眼线!军中将领,虽忠勇,却难敌妖法邪术!”
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脆弱:“朕不怕战死沙场!但朕不能眼睁睁看着大炎的子民,被这些魑魅魍魉当作草芥般屠戮!不能看着这江山社稷,毁在国贼与魔物之手!”
她直视着玄宸那双深邃的淡紫色眼眸,卸下了所有帝王的伪装,只剩下一个被逼到悬崖边、孤立无援的女子最真实的恐惧与恳求:
“朕求你……留下来!帮帮朕!帮帮大炎的百姓!揪出天衍这个国贼,查清他与北狄、与魔域的勾当,斩断这祸乱的根源!待此间事了,肃清朝纲,荡平魔氛,朕……定当重谢!纵是你要朕这江山……”
“陛下!”玄宸厉声打断她最后那句近乎失态的话!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!他没想到凤倾歌背负着如此沉重的秘密和压力,更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地放下身段,甚至不惜以江山相托来恳求自己!这份为了家国百姓而显露的脆弱与决绝,比任何战场上的英姿都更猛烈地撞击着他的心防!
袖中的冰魄玉珏似乎又传来一丝微弱的悸动,提醒着远方的牵挂。但眼前女子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绝望和孤注一掷的恳求,却像一只无形的手,死死攥住了他想要离开的脚步。
留下?意味着更深地卷入人间的权力倾轧和魔域阴谋,与他“历情劫、断尘缘”的初衷背道而驰,更可能引来天界不必要的注意。云舒尘那边的情况也让他忧心忡忡。
离开?放任凤倾歌独自面对这内外交困、魔影重重的危局?看着她可能被国师暗算,看着大炎百姓继续在瘟疫和战火中挣扎?他……于心何忍?黑风岭并肩作战的情谊,那些灾民绝望的眼神,此刻都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。
凤倾歌见玄宸沉默,眼中最后一丝希冀的光芒也渐渐黯淡下去,染上了更深的灰败和自嘲。她缓缓后退一步,挺直了脊背,试图重新戴上那冰冷的面具,声音却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沙哑:
“是朕……强人所难了。公子去意已决,朕……不再挽留。救命之恩,容后再报。请……保重。”
她转过身,重新面向窗外,留给玄宸一个孤绝而脆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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