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李纨扶着桌沿站起身,素日端着的端庄也顾不得了:"这诗格局大得很,我从前读谢道韫的咏雪诗,也不过如此。"宝玉拍着桌子直跺脚:"五妹妹这诗该抄去挂在大观园门口,让那些说咱们姑娘家只知描花绣朵的人看看!"
贾母把诗稿举到灯前看了又看,眼角的皱纹都堆成了花:"我就说咱们悦丫头是块金子,早晚要发光。"她转头对王夫人笑,"你明日让赖大家的去书坊,把这诗刻个拓本,给各房都送一份。"
王夫人的指甲在椅背上掐出个白印,勉强笑着应了。
王熙凤端茶的手顿了顿,茶盏与托盘相碰,发出细碎的响。
只有薛宝钗,方才还挂在脸上的笑慢慢褪了,指尖绞着帕子,绞得帕角的并蒂莲都起了毛边。
就在这时,廊外突然传来丫鬟的通传声:"回老祖宗,外头有个丫鬟说要见五姑娘,说是...说是哪位高官家的小姐托她带的信。"
众人的目光"刷"地转过去。
穿青布裙的丫鬟被两个婆子架着推进来,双螺髻散了一绺头发,腕上的红绳勒得手腕发红。
她扫了眼满堂的主子,"扑通"跪下,声音发颤:"奴...奴才是替安远侯府二姑娘送的信,她说五姑娘的诗都是抄的,欺瞒老祖宗!"
王熙凤"哎呀"一声,扶着桌子站起:"这可了不得了!
老祖宗最讨厌弄虚作假的,要是真有这事..."她话没说完,却意味深长地瞥了贾悦一眼。
王夫人的脸沉下来:"把信呈上来。"
贾悦望着那封被婆子递过来的信笺,心下先冷笑——信是用最普通的竹纸写的,边缘还沾着星点墨迹,显然是刚写完不久。
她展开看了两行,抬头时目光像把刀:"安远侯府二姑娘我从未见过,她怎知我会在今日作诗?
这信墨迹未干,纸张也不是侯府常用的洒金笺。"她顿了顿,将信递给沈墨,"沈公子是书香门第出身,不妨看看这纸的质地。"
沈墨接过去,指尖在纸面上轻轻一擦,又凑到鼻端闻了闻:"这是京郊纸坊出的粗纸,安远侯府用的是苏州澄心堂纸,我前日还替侯府抄过帖子,断不会认错。"他抬眼时目光沉沉,"再者说,若真有人要告发,怎会派个连门都进不得的丫鬟递信?"
贾母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敲,震得茶盏都跳了跳:"把这丫鬟带下去审!
我倒要看看,是谁吃饱了撑的,敢来咱们贾府撒野!"
青布裙丫鬟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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