嬷嬷看这并蒂莲的针脚如何?"贾悦将绣绷递过去,"我前日试着绣的,总觉得不够灵动。"
李嬷嬷接过绣绷,指尖在绣面上轻轻一按。
丝线底下的棉料有些发硬——她没注意到,贾悦的拇指正抵着袖中一个檀木小盒,盒里装着碾碎的安息香、甘松,混着极细的朱砂粉。
"姑娘的针脚齐整。"李嬷嬷将绣绷还回去,"只是这颜色......"她话未说完,贾悦已笑着接口:"嬷嬷说得是,我今日便重绣一幅。
不如就绣海棠?
大太太最爱海棠。"
此后七日,李嬷嬷每日辰时来,未时走。
贾悦总在她走前捧出一幅新绣的花鸟屏:"劳嬷嬷带回去给大太太过目,我怕送晚了失了敬意。"
李嬷嬷起初还应着"姑娘有心",后来见每幅绣屏都绣得精致,连绣线都用的是苏绣的劈丝法,渐渐放松了警惕。
她没留意,每幅绣屏的花蕊里都混着极细的药香粉——贾悦特意选了安息香配甘松,香气甜而不腻,沾在衣裳上极难散去。
第八日午后,贾母在缀锦阁前赏桂。
金桂开得正盛,香风裹着丝竹声飘过来,却被一缕异样的甜香冲散了。
"这是什么味?"贾母皱了皱眉,手中的佛手坠子轻轻摇晃。
众人皆屏息。
李嬷嬷正捧着茶盘站在廊下,闻言浑身一僵——她今早替邢夫人收贾悦的绣屏,衣裳蹭到了屏面,那甜香便牢牢粘在了青布衫上。
王熙凤眼尖,立刻赔笑道:"老祖宗,是五妹妹新学的香料绣法。
前日她还说要绣个香屏给您呢。"
贾母没接话,目光在李嬷嬷身上扫了扫,又落在廊下的桂树上。
金桂的黄瓣被风卷起来,落在她的银红褙子上,像撒了把碎金。
当晚,邢夫人院里的暖阁烧着地龙。
尤二姐捧着个白瓷盅进来,眉眼温温柔柔的:"大太太,这是我新炖的银耳羹,您尝尝?"
邢夫人正捏着贾悦新送的绣屏,屏上的海棠开得正好,连花萼上的露水都绣得活灵活现。
她听见尤二姐的话,抬了抬下巴:"放下吧。"
尤二姐却没走,绞着帕子道:"太太,我昨日夜里听见李嬷嬷房里动静大。
她翻箱倒柜的,还喊什么'莫要过来'......"她顿了顿,声音更低,"像是中了邪似的。"
邢夫人的手指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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