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是西街纸马店卖的最便宜的竹纸。"
"还有这墨。"她声音发颤,却咬着牙继续,"我房里用的是松烟墨,写出来的字发乌;这信上的墨泛青灰,是放了三年以上的陈墨。"她抬眼时看见沈墨正往这边走,袖中露出半卷洒金诗稿,"沈公子前日替我誊的诗稿还带着,不妨拿来比对。"
沈墨的脚步顿了顿,随即加快走到案前。
他展开诗稿时,袖中飘出淡淡的沉水香:"这是昨日五姑娘写的《咏海棠》,请老祖宗过目。"
贾母接过诗稿和信笺,老花镜滑到鼻尖上。
她用指节敲了敲信笺:"果然不一样。"又抬眼看向王熙凤,"凤丫头,你素日最会管这些事,怎么让这种腌臜东西混进来了?"
王熙凤的脸霎时白得像窗纸上的月光,金镯子撞在案上发出脆响:"老祖宗明鉴,我也是刚瞧见......"
"蓉哥儿呢?"贾母突然提高了声音,"方才还见他在廊下,怎么这会子不见了?"
贾蓉正缩在垂花门后,手指掐进掌心的肉里。
方才他亲眼看见那丫鬟把信递了过去,原想着等王熙凤闹起来,就能坐实贾悦私通外男的名声——谁成想这丫头竟把纸和墨的破绽都拆穿了?
他望着缀锦阁里晃动的人影,指甲缝里渗出血珠,沾在绣着金麒麟的袖扣上。
"五丫头起来吧。"贾母的声音里带着些歉意,"让你受委屈了。"
贾悦扶着紫鹃的手站起来,膝盖麻得像针扎。
她望向沈墨时,他正低头整理诗稿,耳尖红得快要滴血。
廊外的海棠被风刮落几片,正落在他脚边,像谁撒了把碎玉。
夜漏三更时,贾悦裹着月白斗篷站在沁芳闸边。
春风掠过水面,带起几丝凉意,她摸了摸颈间的平安锁——那是沈墨前日送的,说要替她挡灾。
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,"咚——咚——",惊起一两声夜鸟的啼叫。
她望着水里的月亮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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