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贾悦的耳尖发烫。
她方才和沈墨说话时,竟没听见平儿的脚步声。
王熙凤却像没看见她的窘迫,夹了块桂花糕塞进她嘴里:"甜不甜?
这是我让小厨房新做的,明儿你去回尤氏话时,记得带两盒。"
"二奶奶是要我......"
"尤氏虽懦弱,到底是宁国府正经主母,"王熙凤拨弄着腕间的翡翠手钏,"你把田契失踪的风声透给她,她为保自己体面,自然会在族老会上闹起来。"她忽然倾身凑近贾悦,丹凤眼弯成月牙,"我可听说,尤氏昨儿在佛堂哭了半日——她那串珍珠手串,是她嫡母留下的最后念想。"
贾悦的喉咙突然发紧。
她想起前日在花园遇见尤氏,那女人抱着个褪色的锦盒,指节因用力泛青:"五姑娘,你说......我是不是该去求求大老爷?"
"二奶奶放心,"她咽下嘴里的甜腻,"我明白。"
次日卯时三刻,贾悦捧着食盒站在尤氏的兰心苑外。
晨露打湿了她的绣鞋,却不及她掌心的汗多。
门房张妈见了她,忙堆着笑掀帘子:"五姑娘快请进,奶奶正用早膳呢。"
尤氏坐在妆台前,鬓发松松挽着,眼圈还是青的。
她见贾悦进来,忙放下银匙:"五姑娘怎的亲自来了?"
"给大奶奶送点新做的桂花糕,"贾悦将食盒放在妆台上,"昨儿二奶奶说,大奶奶爱吃甜的。"她指尖轻轻碰了碰尤氏手边的锦盒,"这盒子颜色真好看,是大奶奶的陪嫁?"
尤氏的手突然抖了抖,锦盒"啪"地摔在地上。
盒盖弹开,露出半串珍珠——颗颗圆润如鸽卵,却少了最中间的那颗。
"是我嫡母临终前给的,"尤氏蹲下身捡珍珠,声音发闷,"原是整串的,上月......上月蓉哥儿说要拿去给我配个金托子,可再没拿回来。"
贾悦蹲下去帮她捡,指尖触到颗珍珠,凉得刺骨:"大奶奶可问过蓉哥儿?"
"问了......"尤氏的指甲掐进掌心,"他说......说丢在赌坊了。"她突然抓住贾悦的手腕,"五姑娘,你说我是不是该去族老会说说?
我那三十顷田产,是我母亲卖了自己的首饰置的......"
贾悦看着她眼底的水光,慢慢点了点头。
族老会设在荣禧堂,朱漆大门敞开着,十二盏羊角灯将堂内照得亮如白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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