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暗流涌动情难安

线在暮色中泛着血光，"上个月琏二嫂查抄赖大家时，我仿佛在账房见过相似的花纹。"

贾悦脊背沁出冷汗。

假山缝隙里忽然探出袭人的缠枝莲纹袖口，翡翠镯子碰在石壁上发出轻响。

她顺势拂开宝玉的手："宝二哥若喜欢这纹样，明日我绣个香囊送你。"

回廊转角处，沈墨正在与探春核对浴佛节供品单子。

他腰间玉佩在灯笼下流转温润光华，贾悦却注意到他玉冠侧面新嵌的墨玉，分明是昨夜袭击者灯笼上剥落的残片。

更漏三响时，贾悦跪在贾母佛堂添灯油。

供案上的檀木匣子突然滑落，七盏青铜莲灯滚出暗格。

她颤抖着拾起最末那盏，灯座底部赫然刻着"伽楠"二字——与晨间沈墨香笺上的字迹分毫不差。

"悦姑娘。"鸳鸯举着烛台立在帘外，"老太太说浴佛节要供奉的伽楠香，劳您再清点......"

贾悦猛地攥紧袖中青铜钥匙，冰凉触感刺得掌心发疼。

窗外竹影摇曳，她仿佛又看见那半幅并蒂莲裙裾在月下翻飞，而沈墨的玉佩正与不知何处的锁孔渐渐重合。

东院传来巧姐夜啼声时，贾悦终于看清妆奁铜镜背后的暗纹——北斗七星的勺柄处，孔雀翎羽正泛着幽幽磷光。

暮色初降时，袭人捧着新沏的六安茶往怡红院走。

回廊转角处飘来林黛玉轻咳声，她驻足望着绛云轩方向，瞧见宝玉正举着纸鸢追着贾悦跑过海棠花障，石青缎面在暮色里翻出孔雀蓝暗纹。

"姑娘仔细脚下。"袭人故意将茶盏往紫檀案几上重重一放，青瓷盖碗撞出清脆响声。

宝玉正捧着贾悦新绣的香囊细看，荷包上金丝银线绣的缠枝莲被暮光映得忽明忽暗。

"昨儿五妹妹调的伽楠香，倒比林妹妹的冷香丸更配你屋里的绿玉斗。"宝玉指尖拂过香囊穗子，琉璃眼珠映着案头鎏金烛台，"这缠枝莲的针脚，倒让我想起那年你给琏二嫂子补的雀金裘。"

袭人将杏仁茶往宝玉跟前推了推，茶汤在青瓷碗里晃出涟漪："要我说五姑娘近来愈发爱往西跨院跑，昨儿还撞见她和沈二爷在芍药圃说话呢。"她状似无意地抚平衣襟上翡翠盘扣，"前儿周瑞家的说，沈家别院后山那些曼陀罗开得蹊跷......"

"曼陀罗花可入药。"贾悦清凌凌的嗓音从帘外传来，她捧着个剔红捧盒跨进门槛，月白裙裾沾着夜露，"宝二哥前日要的《妙法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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