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内造的样式。
"女儿愚钝,只记得生母临终前教过一句'守拙抱朴'。"林悦忽然重重叩首,白玉石地面撞得额角发红,"求太太允我跟着嬷嬷重新学规矩。"发间珍珠串恰在此刻崩断,莹白光点滚落在王夫人石榴裙下,像极了扬州瘦马临死前咳出的血沫子。
王熙凤的护甲突然刮过案上汝窑花瓶,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。
林悦伏在地上的视线里,王夫人绣着卍字纹的裙角正缓缓漫过门槛,廊下画眉鸟的啁啾声里混着句模糊的"倒是个识时务的...",话音未落便被穿堂风吹散在九曲回廊间。
暮色爬上茜纱窗时,林悦对着铜镜轻触额间淤青。
妆奁最底层躺着半枚带牙印的金叶子,映着跳动的烛火,隐约显出"内造司"三个小字。
更漏声里,她将浸湿的帕子按在滚烫的额头上,窗外竹影婆娑如鬼手,某个蛰伏在黑暗中的秘密正顺着墙根青苔悄然而至。
铜镜里的烛火倏地一跳,林悦指尖的金叶子险些落进鎏金缠枝烛台的蜡油里。
廊下守夜的婆子们窸窸窣窣的议论声顺着窗缝爬进来,混着更漏声黏在冷汗未消的后颈。
"姑娘该换药了。"小丫鬟琥珀捧着青瓷药罐进来时,正撞见林悦将金叶子塞进绣绷的夹层。
昨夜浸湿的杏红衫子还搭在熏笼上,蒸腾的沉水香裹着药膏的苦涩,将西厢房腌成了个密不透风的茧。
王夫人留下的伽楠香念珠仍在罗汉床畔晃动,林悦盯着药罐里褐色的膏体,忽然轻声问道:"方才太太临走时,可说了什么?"
"周瑞家的说北静王府送来重阳节的礼,要太太亲自过目......"琥珀话音突然卡在喉咙里,铜盆里的热水映出她瞬间煞白的脸——林悦正用银簪子挑开药膏表层凝固的薄膜。
窗外的竹影突然剧烈摇晃,像是有人匆匆穿过月洞门。
林悦若无其事地将银簪在帕子上擦了擦:"这薄荷脑加得倒是足,难为你们大半夜的现捣药。"簪头闪过的一点幽蓝,恰与她穿越前实验室里见过的砒霜反应如出一辙。
琥珀"扑通"跪地的声响惊飞了檐下的夜枭。
林悦却弯腰扶起抖如筛糠的小丫鬟,顺手将浸过药的帕子扔进炭盆:"我听说东府蓉大奶奶的咳疾,用的也是这个方子?"
火舌卷上锦帕的瞬间,门外突然传来三声极有章法的叩门声。
王熙凤身边的大丫鬟平儿捧着个雕漆匣子立在廊下,石榴红的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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