锐器深深镌刻、字迹却带着一种近乎癫狂力道的诗句:
“我本西方一罗刹,为何生在紫金家?”
一个问句。
一个充满了无尽痛苦、挣扎、自嘲与宿命拷问的问句。
没有落款,没有解释,只有这十四个字,却仿佛蕴藏着千言万语,诉说着一个沉重到令人窒息的身世之谜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、冰凉的悲怆感,如同寒冬的溪流,瞬间淹没了柳如山的心房。他握着那冰冷的木牌,指尖感受着上面深刻的刻痕,久久地沉默着。林中斑驳的光影落在他身上,将他凝固成一尊落寞的石像。
许久,他才动作僵硬地将木牌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自己的芥子戒中,仿佛在收敛一段不忍卒读的过往。
“何至于此……何至于此啊……”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,饱含着不解、痛惜与深深的无力感,从他唇边溢出,消散在林间微凉的空气里。
身后,那十几个无疾道的白衣弟子面面相觑,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柳如山沉重的悲叹弄得一头雾水,只能小声地交头接耳,猜测着那位神秘的“南兄”和木牌上那令人费解的诗句究竟意味着什么,空气中弥漫着未解的谜团和更加深重的忧虑。
“走吧。”
这两个字仿佛耗尽了柳如山所有的力气,又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叹息,沉甸甸地坠入死寂的空气。
他背对着那片刚刚经历惨烈搏杀的狼藉之地,背影在弥漫的硝烟和血腥气中显得格外孤峭。时间仿佛凝固了许久,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、令人心悸的凶兽低吼在提醒着现实的残酷。终于,他缓缓转过身,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,仿佛背负着无形的重担。
他的脸庞线条紧绷,沾染着尘土和干涸的血迹,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眼眸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灰烬,透出深深的疲惫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沉重。开口时,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:“走吧。”
他微微昂首,目光穿透稀疏的枝叶缝隙,投向铅灰色的、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的天空。没有阳光,只有厚重的阴云低垂,仿佛随时会塌陷下来。
他沉默地辨认着方向,仿佛在丈量脚下这片染血的土地与远方渺茫生机的距离。
片刻后,他不再犹豫,迈开脚步,步伐沉稳却透着决绝,径直朝着密林之外那片未知的、但至少暂时远离了兽群嘶吼的方向走去。
脚下的枯枝败叶发出细碎的呻吟,每一步都踏在寂静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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