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丢人。”
“你在我面前,办过的丢人事还少吗?”
她问:“我记得你不是在跟阿图说话么,怎么后来就哭了?”
“夜深忽梦少年事,梦啼妆泪红阑干。”
“真是奇怪,明明我们之间总在不断分合,真正欢好的时间很少。但现在再去回想,反倒觉得过去活得好充实,记忆如沙漠地的沙砾,数不清。”
“在杀手阁年会,我带着一帮下属控场,把你的同僚都当作阻碍你前进的对家,将他们喷得狗血淋头。”
“在枕风楼,我们站在厅台上,挑战玩主奴游戏。那时我跪得那么不熟稔,到最后,居然还赢了。”
“我们第一次亲吻,是在那家马场。我们第一次做,是在那个暴雨夜。此后,无论是在做事,还是在出神发呆,或是在午夜梦回间,我总能不断想起那家马场,和那个摧枯拉朽的暴雨夜。”
“每当这时,我就在心里对自己说:蔡逯,你真是被干烂了。你已经无可救药,你是一万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强种。”
“怎么还会去爱呢?明明已经麻木了,不是么。”
“明明早已不是把什么情绪都挂在脸上的年青人,可当你凑近,我怎么还是会心动不已,脸红得不像样子呢?”
倾诉得很认真,所以他丝毫没有注意到,灵愫离他越来越近。
蔡逯揉了揉她的脑袋,像个阅尽千帆的长辈。
时隔多年,她终于又喊他一声“承桉哥”。
灵愫勾起一抹浅浅的笑。
蔡逯回道:“难道不是么?你明明知道我很好睡,可你宁愿睡蔡珺,都不肯睡我。”
她笑道。
“是啊,就是在吃醋。”
“谁说我不肯睡你?”
啊,果然人的喜好会在年少时定型。
现在仍是。
蔡逯顺势抱住她。
他说:“原本我还是你见一个爱一个里,最爱的那一个。可这句话,早已随着那场爆炸失了效。我还有什么呢?”
“没有失效哦。”
“蔡老板,你是我见一个爱一个里,最爱的那一个,永远都是。这句承诺,永不失效,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。”
“此后我仍会有新情人,仍会与你分分合合,仍不会公开给你什么名分。”
我现在就来睡你。”
“趁我心情好,你可以选在任何地点。”
话音刚落,蔡逯的呼吸忽然变得很急促。
所以他的意思是:同意,非常同意。
他把地点选在他在临安置下的某一座私宅。
他轻轻把她放在柔软的床褥里,拢下帘帐。
仅仅是回归最原始的原始,从蜻蜓点水的吻开始。
蔡逯抬起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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