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一层窗纱看月亮,总是看得格外不真切。
闫弗说,阴阳师就是给人算卦占卜,驱除邪祟的,与盛京的算命先生,或是苗疆的蛊婆,没什么不同。
每逢阴雨,风吹雨珠斜,沾水的樱花瓣便会落在雨链里,脂粉扑簌,裙裳飘移,整个平安京都会陷进一场吊诡迷离的幻梦。
“你是接了什么任务么,跟我说这些,是想让我跟你一同去倭国游玩?”
灵愫解开他的狩衣,“听不清你在说什么。”
再想一想,又觉好笑。
就说闫弗,如今他的皮肤养得跟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似的。再俯下身,贴到他颈边,嗅上一嗅,气息都是甜丝丝的。
他说,为了这一夜,他提前吃了七日的菠萝果,熏了七日的果香,他的筋脉和皮肉都是甜的,体液也是。
这一身狩衣是名贵的西阵织物,为了穿这身衣裳,他把当阴阳师以来,赚的一大半钱财都投了进去。
他握着灵愫的手,带领她往狩衣里伸。
灵愫揪了揪这环,“当阴阳师,还要穿环?”
确实缀得好看。
灵愫很喜欢他的讨好。
他骄傲地“哼哼”两声,“还想弄个唇环,或者舌钉。你觉得哪种更有趣?”
他就懒洋洋地笑着,颠倒了俩人的位置,把名贵的西阵织狩衣垫在她身底下。
闫弗的脾气是一桶水,年轻时挥霍完了,之后年岁再增长,只留下麻木的乖顺。
可能是生重病后开始惜命了,可能是倭国风水养人,把他养娇了。
他变得沉稳、成熟、内敛、儒雅。
如今与她调情的,是那个叫“贺茂奈成”的阴阳师大人。
这对闫弗来说,是一件很渣心的事。
他只能充楞装傻。
闫弗说没事,是起风了。
这一点,俩人都知道。
还是那么渣,渣得别出新意,渣得令谁都想不通,他们到底哪点没能让她满意。
想起他说,她还是老样子。
真是怪。
灵愫晃了晃脑袋,掐紧手心,把蔡逯从她脑里逼退。
那庄园里,满地是鲜花与药草,地方宽敞,一眼望不到头。
灵愫并不想三下五除二就把蔡绲抓了。
把渡口封住,那么无论蔡绲躲在哪里,也不过是做困兽之斗。
与庭叙见面时,总是置身在漫山遍野的花草间。天色蓝白,那云仿佛不再流动,钉在天上,把她与庭叙都映照得很耀眼。
清风将他的衣袂吹得飘扬,显得他的身子更颀长清瘦。
灵愫记得,但却回不记得了。
俩人的衣衫都很宽松,被风卷在一起蹁跹。
实际上,俩人很有分寸,仅仅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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