熬到了天亮。
郑州没法再待下去了,昼夜温差本就大,若迟迟不南下,入秋之后肯定会被冻出毛病。
顾不得说书赚钱的计划,李佑立即准备食物。
买了一些干粮,又买了几斤杂粮,还买到少许劣质食盐,兄妹俩隔日便结伴出城。
……
郑州北码头,位于城东北。而郑州城的东南方,还有一个南码头。
南码头虽不如北码头繁华,却设有“极冲级”(最高等级)驿站——管城驿。
几十年前,管城驿在更南边的管城镇,靠新郑县的财政拨款维持。
途经驿站的官员实在太多,不管是否有公务在身,都亮出官牌白吃白住,而且还得好酒好菜招待。
一个驿站而已,竟成了新郑县最大的固定财政支出。
于是,新郑县不干了,但极冲级驿站又不能裁撤,朝廷只得把管城驿移到郑州。郑州富庶,养一个驿站还是没问题的。
李佑打算走南码头,一路顺着运河南下。
谁知过了护城河,才发现从管城驿,一直到南码头,再延伸至城外居民区,到处都有士兵驻守。
连续多日大雨,运河水位恢复,临时木桥也已拆掉,运河外的饥民难以过河,陆陆续续都散去了。
但是,城西和城南的饥民,却似乎越聚越多,且只有一条护城河挡着。
降雨之后,其实许多饥民选择回乡,借高利贷买种子补种粮食。可他们返回户籍所在地,遭遇的却是官府催粮,逼着他们赶紧上交赋税,只能选择回郑州躲避征粮官吏。
夏粮田赋,必须在九月以前结清,河南大员们催得急,州县官吏只能硬着头皮征收。
郑州城南和城西,如今已聚集六万多饥民,吓得郑州官将连忙派兵构筑防线。
任何人不得进出,兄妹俩暂时被阻住了去路。
又过了几日,饥民无法越过防线,开始成群结队地散去。
一部分选择离开,到四周乡村讨饭求生。
一部分选择死撑,只要拖到九月份,过了夏粮征收期,回乡之后就不怕官府,拖欠的税款也将变成“账面逋赋”。再过两三年,为方便征收来年新税,皇帝自会下旨“抹除逋赋”。
最后一部分灾民,确实饿得无法动弹,在郑州城外躺平等死。
渐渐的,警戒开始放松,外头不能进来,但里头可以出去。
李佑站在护城河边,眺望对面的灾民情况,感觉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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