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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淮明浑身僵硬,盯着方宜温柔的眼神,仿佛不敢相信此情此景。所有知觉都冲向心口,他薄唇张了张,呼吸急促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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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难受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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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前倾上身,用另一只手调整了制氧机的流速。氧气缓缓加大涌入肺腑,郑淮明肩头微微难忍地辗转,满额冷汗涔涔,目光却一刻不舍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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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宜不说话了,什么都不做,安静地坐在床边,扣住他冰凉的手指,安抚地缓缓摩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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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样缓了一会儿,郑淮明呼吸才逐渐平稳,脱力地半阖下眼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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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天我去聋哑学校开会了,有些资料落在家,所以早上直接从家里去的。”方宜温声解释,“没有生你的气,五点多才散会,我立刻就过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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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淮明不言,目光沉沉地落在虚无的某一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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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轻轻叹气,知道和这个男人委婉是没用的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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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明这么在乎,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问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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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片静谧中,郑淮明不再看她,方才那片刻流露出惊慌和爱意的裂缝合上了,又缩回那个冷硬冰凉的外壳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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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指施力,似乎想要从她掌心中抽出来,却被紧攥住没办法动弹半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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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去工作吧……”他吐字仍有些困难,无力道,“不需要你……留在这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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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淮明兀自合上眼,惨淡的唇紧抿,明显摆出不欲多言的疏远气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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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来来回回只有这几句话,连赶人都不舍得说出伤人的词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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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宜第一次如此心疼这个男人的口是心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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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大概不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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