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一闲下来,就会无法自抑地胡思乱想、担忧害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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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淮明再一次意识清明,是在转出监护室三天后的傍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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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雪的笼罩中,不到五点,天色已然暗沉下去。病房里没有开灯,灰蒙蒙的一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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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混沌中,剧烈的疼痛涌入四肢百骸,拉扯着郑淮明的神志。没有哪里是不疼的,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,仿佛一把尖刃在每一寸神经上反复切割,将他在地狱中磋磨,无法解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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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痛苦中来回挣扎,陷在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的泥潭中时,他隐隐听见了一个女孩急切的呼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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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郑淮明……你忍一忍,我叫医生了,医生马上就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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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别吓我……怎么疼得这么厉害,早上已经加过一次止痛泵了,不能再加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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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识翻搅,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,却能辨别出她在哭,哭得如此焦灼、如此担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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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帘像有千斤重,任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力气掀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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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越来越伤心,郑淮明攒尽全身的力气,喉咙深处梗塞着发出一声低吟,极为艰难地睁开了眼睛。\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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