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九章 暗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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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宜轻抬五指，只见那无名指上，戴着一枚银灰色的素圈戒指。她微微攥拳，缓声道：“我和郑淮明，认识很多年了，我们在大学时就在一起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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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霁云眼中闪过一刹深深的震惊，本能地垂下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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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，他对于您来说很特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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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事被再次提起，邓霁云有些难堪：“方宜，你们之间的事，和我们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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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邓老师！”方宜打断她，坚定地说下去，“其实，这次转学是郑淮明帮忙办的。他不想让我告诉您，但我觉得，如果不说，以后一定会后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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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霁云愣住了，似乎不敢相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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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件事有多难，您应该也清楚，凭我的能力根本做不到。”方宜放轻声音，柔声说，“是他知道了，主动去联系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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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翻出检查单的照片，推到邓霁云面前：“还有，他早就去做了移植配型，失败了。那段时间，他胃出血得很严重，是我替他拿的报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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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是内部做的检查，没有登记名字，您可以不相信……但他真的去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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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狂风大作，呼啸而过。餐厅里客人寥寥，桌上的菜早已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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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霁云喃喃问：“胃出血？他……他为什么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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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那段时间，郑淮明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模样，方宜眼角也不自觉潮湿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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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应该也感觉到了，郑淮明是一个心思很重的人。他说，既然人已经去世了，就没必要再说这些了，不如让你们还有一个能怨恨的人，好过只剩下伤心和内疚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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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邓老师，其实今天告诉您这些，是我自作主张。我只是觉得……带着恨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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