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五章 牙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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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淮明依旧没有回头，半靠在墙边，像是某种对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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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宜看得心烦，最后一丝耐心也快消耗殆尽。是他自己来找她，现在又装什么深沉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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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步径直走上前，声音也高了几度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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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郑淮明，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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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在方宜没有看到的角度，郑淮明咳得已是眼前一片明明灭灭，他一手抵着胸口，一手指尖紧扶住窗框，才堪堪稳住身形。四周的世界被尖锐的耳鸣所充斥，眩晕不止，自然听不到身后女孩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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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垂眸暗暗懊悔，不该不顾盛文荣的劝阻强行出院，自己这副糟糕的身体竟连几个小时的奔波都难以承受，倒在这里怕是又会吓到她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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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郑淮明，你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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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想开口，视线触及郑淮明苍白的脸色，方宜也愣了一下，未说完的气话咽了大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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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向挺拔如松的男人半靠在墙边，额角冷汗淋漓，边咳边喘。声音不大，可每一声咳嗽脊背都深深颤抖，像要把肺腑都吐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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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了？”方宜吓了一跳，伸手扶住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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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指碰到手臂时，郑淮明却周身一抖，刹那抬起了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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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光相对，女孩眼里盈盈的水光直直撞进他心口，仿佛全身的痛楚都骤然消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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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出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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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淮明深邃的双眼中满是痛楚，却迸发出一瞬的惊喜和眷恋，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拉住方宜，生怕这幻觉下一秒就会消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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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胸腔中的刺痛更先一步苏醒，他指尖未来得及缩紧，就重重捂上了口唇，一声声咳得愈发声嘶力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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