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晦暗

的劳累稍有缓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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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赶到医院，苗月病情稳定，还没有醒来，却先得到了沈望的消息。他托人找了八院心外科对先心病很有研究的医生，请他帮忙看了病历和检查报告，对方同样认为，苗月并不适合手术治疗，风险太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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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，方宜结束一天的工作，又一次站在重症监护室前，透过那扇昏暗的玻璃，她静静地看着里面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。无知无觉中，靠着氧气罩和输液管维持生命，隐约传来“滴滴滴”的仪器响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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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该是茁壮绽放的幼小生命，却已经走向不可逆转的凋零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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苗月曾说过想去看海，北川市往东走有几座小城沿海，气候也更湿润宜人。方宜动了心思，不愿让孩子最后的日子也在狭小的病房里度过，想带她去那边疗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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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北川的医疗条件不是周边小城市能比的。她既没有人脉，也非专业人士，打过去不少电话，寻了不少渠道，都没有一点进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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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护士建议方宜去问问郑淮明，但她有些犹豫，月余前，她提着礼品等在他家小区保安室的情景还历历在目，编辑了短信迟迟没有发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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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帘严得密不透风，房间里一片昏黑寂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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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刺耳的铃声想起，床上合衣侧躺的男人动了动。床下散落着一板扣掉几排的塑料药板，和一个侧倒的玻璃杯，杯里的水已经浸湿了大片灰色地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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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识被强行撕扯着，可多年的习惯让郑淮明对铃声非常敏感，即使头痛欲裂、疲倦至极，还是本能地先一步接通了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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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艰难地撑起身子，嘶哑道：“喂？什么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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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，老郑？这个点你在睡觉吗？”对面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对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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