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镇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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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座城市被新年零点的鞭炮与烟花所淹没，到处洋溢着幸福与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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护士的这一声急促的叫喊，连带着病房里传来的嘈杂惊呼，方宜的心脏骤然紧缩，回身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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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反应更快的是本能，郑淮明比她更早一步疾步冲了过去。然而，没迈出几步，他就重重地踉跄了一下，撑住走廊上的扶手才没跌倒在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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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淮明几乎半跪在瓷砖地上，深深地折下身子，肩膀抖得厉害，半晌都站不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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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宜一惊，这才意识到他可能是不是装的，快步上前去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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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心病的情况瞬息万变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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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危急的时刻，郑淮明一把挡开了她搀扶的手，随后竟紧攥拳头，抬手重重地捣进了上腹，甚至碾压似的往里一推再推，没入衣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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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瞬间的剧痛在脑中炸开，带来漱漱的颤栗，郑淮明无法压抑地闷哼了一声，短促的气息溜出唇齿：“呃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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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埋着头，霎时冷汗如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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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宜被他对待自己的暴力行为吓坏了，一时愣在原地发不出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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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饮鸩止渴的动作起了效果，疼痛如火烧般席卷过全身，神经变得麻木，郑淮明再顾不得其他，深吸了一口气，挺起身子冲进了病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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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房里方才的温馨荡然无存，最靠窗的病床上，苗月蜷缩在被褥间，双手揪着胸口的病服，口唇青紫，紧闭双眼，无力地辗转着。护士正为她戴上氧气面罩，但在挣扎中面罩一次又一次脱落，映着浅浅的白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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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他病患手足无措地围在一旁，有的孩子已经吓哭出了声，手上的输液针也已经移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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