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不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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店铺面积不大，打扫干净整洁，店里已经不剩多少面包，零零散散地归类放着，柜台里还摆着一个奶油蛋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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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个浅粉色的草莓蛋糕，奶油涂得细腻厚实，边缘装饰着漂亮着花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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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除夕夜了，还有人来取蛋糕吗？”方宜疑惑，随口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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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别人定的，晚上才打电话来说不要了。”老爷爷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哀伤，“我……反正我老伴今年走了，我回家也是一个人，不如就在这里看着店，不然这么多面包也都浪费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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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上穿着一件很破旧的羽绒服，还打了浅灰布料的补丁，十分简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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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冷柜里的蛋糕，方宜脑海中浮现出苗月消瘦的脸颊，每次病房里有其他孩子吃甜食，即使只分给她一口，她也会欣喜很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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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蛋糕您卖给我吧！”方宜笑着说，“还有店里所有的面包、甜点，也麻烦您都打包在一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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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买空了面包店里所有东西，拎着沉甸甸的三个塑料袋，走向去往二院的路上，心情是说不出的轻盈、欢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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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夕夜，只有医院依旧正常运作着，住院部大楼亮着灯，但相比平时，依旧冷清了不少。方宜站在楼下，有些犹豫。今天是除夕夜，他作为心外主任，应该不至于还在值班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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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翻了翻通讯录，给李栩打去一个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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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面很快就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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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医生，新年快乐。”她仰头望去，五楼的第三个窗子就是苗月的病房，那里照出温暖的光，“今天你知道住院部是谁在值班吗？我买了一些蛋糕和面包，想分给大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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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新年快乐。”李栩的声音洋溢着轻松，“我不在医院，我帮你问一下吧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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