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温热

了进来，李栩的名字闪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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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时这位礼貌乖巧的下属很少直接拨打他的电话，郑淮明指尖微顿，按下接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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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听李栩急切中带着欣喜的声音传来：“郑主任，苗月的父母找到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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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宜接到消息，快速处理好白云市的工作，提前一天飞回了北川。她踩着高跟鞋，风尘仆仆地赶到心外住院部，透过病房的窗子，遥遥看见了苗月病床前的中年夫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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苗月母亲约莫三十四五岁，眼里却有着掩不住的沧桑和疲惫。她穿着一件土黄色羽绒服，手腕上的袖套已经被磨得掉絮。她坐在床边，苗月高兴地和她说着些什么，脸上是少见的笑容，眼神亮晶晶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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苗月父亲高瘦、板寸，一身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工地制服，满是油漆和灰尘。他身边就有凳子，却没有坐，站在角落里，看着母女俩讲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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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忍心打扰这家庭团聚的温馨时刻，方宜只在门外驻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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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得太过专心，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郑淮明何时走到了她身边。或许是刚下手术，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，戴着浅蓝口罩，看不清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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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颁奖礼还顺利吗？”郑淮明声音清朗，温声问，“恭喜你获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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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天前那一别，说不上融洽，方宜要赶飞机，趁他睡着无声地离开，后来也没有了任何联系。此时相见，昏暗的走道里，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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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开场白礼貌、客气，她说过要当普通同事，便也没有冷脸相对的必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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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谢。”方宜也笑笑，简短答道，将话题不动声色地拉回工作，“苗月的父母是自己联系医院的？之前不是一直找不到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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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度以为，苗月父母故意不接电话。如今看来，事实比想象得好得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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