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体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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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淮明却微微皱眉，给他使了一个颜色，示意他不要再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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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思衡疑惑，顺着他的目光回头，这才发现角落里站了一个小姑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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及肩黑发、齐刘海，一双杏眼里满是愧疚与青涩，薄唇不安地抿着，局促地像个犯了错的小孩。病房里那么多人，她始终站在人群后面，远远地不敢靠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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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思衡后知后觉，这是摔下来砸了人的学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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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呦，对不住。”他心有愧疚，瞅见床头放了个果篮，问也没问，熟络地拆出一个橘子，递过去，“你没事吧？没事就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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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女孩不认识周思衡，怯生生地看着他，接也不是，不接也不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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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淮明哑然失笑：“你别吓着她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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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也不怪她，彼时周思衡一米八五的个头，板寸，耳边剃了两道，挑染成紫色。身穿一件满是破洞的黑色骷髅头短袖，牛仔裤上还挂了一条长长的金属链子，看着就不像好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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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思衡咧嘴笑笑，自己把橘子剥掉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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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周围人的七嘴八舌中，他逐渐勾勒出事情的原委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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体育馆的一二层之间有一个旋转连廊，不到三米高，没有栏杆，只堆着一些杂物。下午布置迎新展板和场地时，一个学长叫这个女孩搬彩旗和塑料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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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身的时候，她一个重心不稳，就后仰着摔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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底下是坚硬的瓷砖地，如果高空摔落、后脑勺着地，后果可想而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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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在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躲开时，只有郑淮明上前几步，试图接住这个掉落的女孩——但这么大的冲击力显然是徒劳，两个人一起重重地摔在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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