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体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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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错，当年是他提的分手，他活该，他自作自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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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的话如一把尖刀刺进血肉，郑淮明抵在胸口的手猝然收紧，冷汗顺着额角滚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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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经分不清是低血糖还是胃疼，或是挂水的副作用，他恨不得立刻晕死过去，结束这难熬的痛苦，也不用听到她说出的句句残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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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不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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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的体面和尊严，让郑淮明攒着一口气，艰难而决绝地开口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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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出去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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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一次逐客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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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宜自嘲地冷笑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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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淮明就像是一个带着面具的人，刚刚那面具曾裂了一瞬，钻出转瞬即逝的愤怒和醋意。可很快，这层裂缝又闭合了，情绪烟消云散，只剩下虚伪的稳重和冷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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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不甘、她的屈辱都一拳打在了海绵上，只让人感到深深的无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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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去相恋时，郑淮明从未和她吵过一次架，她耍的小脾气、偶尔的无理取闹，甚至是故意让他吃醋……他从未气过一次、恼过一次，永远是温柔地对她笑，将她的情绪照单全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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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宜曾以为那是郑淮明特殊的爱，后来才明白，那是因为从未真正走心的不在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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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出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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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淮明短促地重复，随即肩膀一颤，伸手掩住口鼻，用力地闷咳。这一咳，像是要将胸腔都咳碎，怎么也停不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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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宜有一瞬的心揪，却还是理性占了风，收回了下意识想扶他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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