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恍惚间,他好似又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。
那个刚中进士的青衫书生,正笨拙地给流民孩童包扎伤口。
画面一转,又变成去年灯会上,满城百姓提着莲花灯为他祈福的景象,灯火蜿蜒如星河。
“大人!”亲卫的喊叫声惊醒了他。
殷卫峰终于抬起手臂,却发觉火把重若千钧。
他望着引线尽头那座自己亲手设计的钟楼。
飞檐下还挂着他去年题写的“风调雨顺”匾。
一滴滚烫的液体落在手背,不知是汗水还是泪。
他咬了咬牙,心一狠……
“且慢!”清冽的女声破空而来。
火把从殷卫峰手中坠落的刹那,李云初的剑锋已抵住他咽喉。
“你真是糊涂!把自己几十年心血炸毁,值得吗?”
殷卫峰踉跄后退,浑浊的瞳孔剧烈收缩,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“我为何不能在这里?”李云初反问。
她从怀中掏出一方素帛,递了过去,“你先看看这个再说。”
帛书展开的瞬间,殷卫峰如遭雷击。
这是昌平公主的笔迹!
“你……”他不可置信地抬眸,“你是昌平公主的亲信?”
李云初点头,“是!”
她突然一把揪住殷卫峰的衣襟,力道大得将他整个人提起来三分:“公主把宁州托付给你,你就是这样守的吗?”
她声音嘶哑,眼底似有烈火燃烧,“这城里每一块砖石,都浸着你的心血,你真的打算炸毁整座宁州城?”
“你以为我想吗?”殷卫峰嘶吼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,混着血沫喷在李云初脸上,“公主身亡之后,我已经尽力在守了,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。”
“一批又一批的刺杀,已经搞得我焦头烂额。我得在自己有生之年,把这些事情安排好。”
他扯开衣襟,露出心口处溃烂的箭伤,“你看看这上面的新旧伤,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。我答应过公主,会守到最后一刻,今日就是我的‘最后一刻’。”
“你知道殿下当年为何选你?”李云初目光死死地盯着他,一字一顿道,“因为她相信你,她觉得就算全天下都放弃,你也会守着宁州到死!”
“可你呢?就是这样守的吗?你知不知道宁州的矿脉对于大燕来说意味着什么?”
殷卫峰低垂着头,眸中满是愧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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