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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很喜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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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大早,店里的师傅们就看出来了,互相使了个眼色,往周旭这凑:“旭哥,今天心情不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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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,”周旭点头,“还可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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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和朋友们开的店挺多,但最常来的还是修车厂,周旭跟车打交道时间长,混在一起的机油和铁锈味像把钥匙,在卷帘门拉起的刹那,“咔哒”一声拧好他的躁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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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,他开过一段时间的半挂,满载的货车碾过西北五省公路,仪表盘震颤,周旭偶然往窗外瞥去,胡杨树在后视镜中退成黑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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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的周旭,不必蜷在千斤顶撑起的车辆底盘下,任凭渗漏的变速箱油滴在肩膀,修车厂师傅加学徒二十来号人,无论是喷漆还是焊接都不需要他亲自动手,但这会儿,周旭就是想去干点什么,最好能耗尽一身的力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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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到了大中午,他才“哐当”一声把扳手丢了,长长地呼出一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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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勇在外面等他,都阴凉里坐着了,还热得一直拽衣领:“我不行了,你是不是中邪了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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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两个小时前就开始等,但周旭不知道发什么疯,在修车厂铆足劲闷头干活,手臂肌肉随着动作隆起,汗水在蜜色皮肤上泛着光,虽然干的是体力活,但丁勇看得明白,这人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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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吧,”周旭给手套摘了,去水管那洗脸,“什么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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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勇还拽着衣服,他胖,天一热就气喘吁吁:“没啥大事,就是跟你商量下,有朋友最近在做玉石生意,搞那个毛料,说是给地方武装缴个过境费,就能从中缅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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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做,”周旭拧了把毛巾,“这是走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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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勇怔愣住,停下动作:“真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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