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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秉雪的眉头皱起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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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半个小时后,他做好笔录,跟值班的同事交代完,站起来的时候活动了下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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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假期,出警的次数就多,小李刚从审讯室那忙完,出来后见到方秉雪,问要不要一块抽根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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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秉雪说:“走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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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院背风,俩人靠在兵乓球台上,随意地聊了几句,主要是小李在说,说这个男人都已经几进宫了,不仅手脚不干净,喝多了还经常打老婆,邻居报过几次警,也没啥大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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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孩子上初中吧,我记得上次报警,还是那小孩报的,但他妈妈每次都谅解,说是怕将来孩子考公务员,影响政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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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秉雪低着头,没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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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道有时候就这样无奈,明知道该如何做正确的选择,但身不由己太多,顾全体谅了所有人,偏偏委屈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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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李叹了口气,有些惆怅:“这种事挺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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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,”方秉雪的烟快抽完了,一小截烟灰往下掉,“咱慢慢努力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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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俩没在这待多久,就是出来透个气,散心,方秉雪最后问了句,之前那个嫌疑人的家属,陈秀,现在怎么样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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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李想了想:“这两天应该在办五七吧,我们这的规矩,人死后除了下葬的时候大办,一个月后也得办场事,挺花钱的……但我说句难听话,那爹死了,对她来说能松口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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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秉雪低头,把烟头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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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腾一圈,头发没剪,菜也没买,方秉雪在单位食堂打包了份午饭,拎回宿舍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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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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