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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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晚上，马睿拿值班表给他签字的时候还在说：“看吧，西北养人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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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秉雪笑了起来：“嗯，塞上江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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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睿立马纠正：“那得往银川平原走，雪饼你啥时候去张掖看看，七彩丹霞！可漂亮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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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跟方秉雪熟了后，有次王川过来开会，听着人家管方秉雪叫雪饼，于是也开始喊，绰号这玩意就像狼嗥，月光下，只要有第一声嚎叫，山脊中就会接连不断地滋儿哇跟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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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秉雪已经放弃了挣扎：“等之后吧，有时间了就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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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巧，这会儿电视上正在播一个纪录片，介绍赤壁丹崖与彩色丘陵，方秉雪心不在焉地看了会儿，视线还是落在了自己的手机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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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到现在，都没坦白从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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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秦老师已经发现不对劲了，打电话过来问：“你出差，怎么车也不见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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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前年开始，方秉雪就不在家住了，在隔壁小区又买了套房子，平日里搁单位食堂吃，到了周末就回去蹭饭，秦老师火眼金睛，连着俩电话追杀，被方秉雪敷衍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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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要是再不说，就不合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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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打满算，他都已经在西北待十来天，并且还要继续一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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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衣机和热水壶都买过了，床铺也是熟悉的颜色，装饰品倒是没布置，屋里显得有些空荡，没啥生活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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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方秉雪挺自在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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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去浴室洗了个澡，认真地吹了头发涂香香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清爽极了，拨通电话，刚一开口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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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等，”秦素梅突然打断，敏锐地制止了对方，“你是不是要交代什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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