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3章

股从未有过的酸涩与钝痛。不是愤怒，也不是悲伤，而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感受，混杂着痛惜、懊悔与强烈的想要弥补什么的焦灼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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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收紧了手臂，恨不得将怀里的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，用自己的存在去填补那些过往的空缺，去抚平那些深藏的伤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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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来自不同“源”的情感——爱意、占有欲、执念，在他的意识中交织，最终都化为更为纯粹的，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痛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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源后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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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他第一次，如此清晰地体会到后悔这种情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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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……没有再早一点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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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要让这个人，独自走过那么多布满荆棘与鲜血的道路，独自吞咽下那么多不为人知的苦楚与绝望，才迟迟出现在他的生命里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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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……如果能回到最初，在他被抛入这个冰冷残酷的轮回空间，在他第一次感到迷茫与无助的时候，就能伸出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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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不起。”这句道歉来得突兀又诚恳，“我从未在你需要的时候陪在你身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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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琅不需要道歉或安慰，但正因为他什么都不需要，所以，源才更想给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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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琅靠在源的怀里，沉默了片刻。周围只有风穿过破败建筑缝隙时发出的呜咽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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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，他才轻轻抬起手，覆在源环在他腰间的手臂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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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也不晚。”沈琅的声音很轻，消散在冷风中，却清楚地传到了源的耳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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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语气依旧平静，但那潜藏在平静之下的，是一份历经磨砺后仍未泯灭的，不轻易示人的柔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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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刻，源忽然感到满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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