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何恨 请她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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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敢拿假的诓我！老子这就去城西砍了礼部尚书那个老小子的脑袋！当尿壶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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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兵：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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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清晏跨入佛堂时，元铁那惊天动地的嗓音也越过了半座府邸，同他身影一起，落入满堂的檀香烛火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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捻着珠串诵经的长公主指尖停顿，又复捻动，并未睁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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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清晏也未出一丝声响，停在了垂地的幔帐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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烛火漫漫，围拱着供奉在上的神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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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着宝相威严的金身佛，谢清晏却不拜不礼，只是沉静平和地望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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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虔诚，也不见嘲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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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在他眼里的佛像只是死物，是摆件，和这满屋陈设的桌椅烛台没什么两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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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本便不信神佛，亦不信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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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公主诵经结束，回身望来，看到的就是这一刻的谢清晏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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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堂的风将幔帐拂起，薄纱涌动，他孑然一身站在其中。如云雾缭绕，身临万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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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步踏空，便是粉身碎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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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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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公主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了起来，她下意识攥紧珠串，声音微颤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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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晏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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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微声响唤回了谢清晏的神思，他低垂了眼：“母亲，我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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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你等久了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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