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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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宋言川也不肯让步，姐弟俩大眼瞪小眼，最后各退一步，拉上隔帘，用毛巾打着热水迅速地把身上擦了一遍，剩下的热水分了两个盆，一大一小挤在家里唯一一张床上泡热水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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冻得快僵了的双脚踩在热水里的那一瞬间，姐弟俩同时发出了满足的喟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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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底下撑着的床很薄，木板上头就铺了一层软和的垫子，还是硬得不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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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只是宿舍的一角缩影，这个所谓的宿舍，整个房间加起来还不到宋明瑜前世见过那些单间配套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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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群租房隔离出来的单间差不多，摆下一张床，再加一张万能桌子——又能吃饭，又能做作业，再加两个大柜子，几乎也就没什么了，阳台更是不可能有，洗衣在公用厕所里那条长长的洗手池洗，晾衣服就上天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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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么小个地方，现在哪怕只剩她和宋言川两个人，也还是觉得拥挤不堪，之前父母还在的时候，都是她爸用椅子拼个“床”出来自己睡，把唯一一张床留给她们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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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，你刚刚去哪儿了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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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明瑜回过神来，弟弟宋言川正眨巴着眼睛看她，那眼神莫名让她想起了某次在小区楼下见到的幼犬，眼巴巴，又委屈兮兮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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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抱着点逗弄幼崽的想法：“做坏事去了，你信不信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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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言川摇摇头：“我姐不会干坏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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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明瑜愣了愣，宋言川以为她不信，又重复了一遍：“我姐是好人，不干坏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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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我去针织厂管事儿的吴叔叔家了，和他商量点事儿。”宋明瑜摸了摸弟弟的脑袋，“不是坏事，不过在别人眼里，我肯定是个坏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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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有点绕，宋言川没听明白，但不妨碍他举起了拳头：“谁说的，我揍他去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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