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中路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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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的仆子私下传了句小话，问德福，王上可要怪罪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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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福笑而不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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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的他不知，就只一条来看，他们王上便不会治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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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旁人敢捡他们王上的帕子私藏，定要剥了皮挂在城墙上做肉干。轮到秦公子，却只一句不咸不淡的，“罢了，不过一条帕子，随那小儿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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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连个杖子都不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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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见亲手将人养出来一点膘，恐怕舍不得两杖子打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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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了人家的“好父王”、“威风美丽的父王”，不知怎么的，就生了点恻隐之心。偏偏当事人不知觉似的，故意在人眼前“讨嫌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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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燕珩“啧”一声，他就识趣的退远点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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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燕珩勾起唇来，他便又凑到眼前儿，笑眯眯问“父王如何这样开心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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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而，燕珩惯常不搭理人，权当旁边儿多了只顽皮的犬儿，每日绕着小腿乱转。虽有不耐烦的地方，到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敷衍过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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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守着燕珩那点功夫儿外，他还追着各处的舍卫问功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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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先，燕珩做太子时，舍卫们就在太承枢伺候，辅佐功课。如今燕珩登顶，又无子嗣，他们年纪也大些，只每日里做些闲活，总嫌冷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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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不容易白捡了个秦诏逗弄，他们教的认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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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诏旁敲侧击，问道，“上舍，您再说说，先前父王读书时，怎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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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唔。”老头捋胡子，笑眯眯跟他咬耳朵，“可不许往外说，我这把老骨头，经不起王上一杖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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