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意无聊

便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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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珩睨他，德福又讨好道，“听天司倌说，膝下养子，最旺人气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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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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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珩向来不信鬼神之语，听见了这茬，却也只是轻哼了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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霜似的眉眼，雕琢出一点柔软，“你既说他不是那等阿谀奉承之辈，倒还起了旁的心思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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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福道，“若不然，小的去跟人说，往后再不许叫。只不过……怕伤了那孩子的心。王上素来仁慈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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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珩垂眸，视线掠过那淋漓的血色顺着台阶往下淌，滴答，滴答……遂不由得笑出声来，“哦？寡人仁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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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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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福：偶尔仁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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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待明日，小的便向秦公子说清楚，往后不可这般称呼，并不得再来向您请安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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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珩忽想起头一日见到那小孩儿时的景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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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双浓而幽深的目里，有几分痴迷和眷恋，柔柔的流荡；还一句“凭诏不受宠”同样勾住心绪；因而到了嘴边儿的“嗯”也顿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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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珩可不知道什么叫“不受宠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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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颗思虑江山天下的心，偶尔也会纳罕，怎么世间有这等人，自个儿生的孩子，倒狠得下心糟践，生分的不比旁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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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罢了，随他去吧。兴许没几日，便忘了——小孩子，没个长性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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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珩瞧见德福乱滚的脸色，忽敛了话音，“寡人不曾心软，寡人最讨厌孩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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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、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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