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意无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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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珩凤眸微眯，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，“还当有几分骨气呢，也不过如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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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王在时，奉茶一盏，已是十足的孝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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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在燕珩眼中，这也不过是侍弄权柄的小把戏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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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者说，秦王历，当年也如这般战战兢兢。现在不过是子承父业，哄个孩子来他眼皮子底下，故技重施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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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欲遣人撵了去，谁知秦诏侧转身子，又唤仆从递了新茶赶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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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一盏茶水，高高奉在额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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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珩微怔，仍不做声地盯着人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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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茶凉，滚了第三盏茶奉上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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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珩终于“啧”了一声儿，压住齿尖轻磨，似乎被人那点拙劣的小心思惹得不耐烦，偏偏又生起一点好奇来，遂道，“德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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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福：“小的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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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瞧瞧，这小儿到底要作甚。”燕珩似不悦，“扰人清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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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德福一路小跑下去，急急地越过风雪，穿过中庭的隐蔽门扇，他稍顿片刻，整理抚弄衣衫，才故作施施然，自外殿阔步迎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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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意瞧了一眼秦诏的脸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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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福客气笑道，“清早天寒路滑，小公子可有事要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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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甚么事，秦诏来谢恩，并与父王请安奉茶，只消劳烦您，将茶奉与父王。”秦诏道，“又逢天寒，昨夜添了两寸大雪，晨昏吃一盏滚热的茶水，凝神静气，最是怡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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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福神色一转，示意仆子接过茶来，又笑呵呵道，“小公子费心。小的自将通禀王上，亲自将茶水奉上去。”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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