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心烦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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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诏得了珍稀玩意儿，乖顺受恩，“谢父王赏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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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诏官左右相顾，交换了个眼神，忍笑似的，也不敢纠正，只得道，“公子快请起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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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宫长阔，回去复命的布诏官，生怕靴边的浮雪脏了王上的门庭，便只敢跪在殿外，于萧瑟中压低身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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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的回禀王上，秦公子已受赏，原话只说：谢父王赏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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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珩：“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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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冷哼，又略含不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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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么一声儿，便惊得布诏官躬下身子去，几乎贴在地面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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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王上，比燕地的腊月天，还叫人不敢亲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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赏人这般，杀人亦是这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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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日里，虽不曾严苛待过奴仆，但寡言冷锐，玉质添霜，凤眼里容不得沙，只诛杀逆贼，便能在宫城墙溅起三尺高的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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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甚表情的冷脸，惯常识不出阴晴；再有凤眸一眯，更叫人琢磨不透。因而，上到大夫公卿，下到仆从奴官，都多几分惊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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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福候在外殿，替主子传了意思，“若是没有旁的事儿，诏官们便回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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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的还有一事要禀。秦公子还有一话，因得了封，要仆子们将赏赐搁置进去，秦公子便要亲自‘侍奉’，本说要‘亲自来谢恩’，小的拦下了。便又说‘父王今日辛苦，诏不敢再去叨扰，待明日一早，诏必亲自去谢恩。’因而捧着您赏的金钏回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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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亲自来谢恩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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淡淡的声息传来，像拨弄一朵花儿似的，将字眼儿嚼在齿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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