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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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市热火朝天， 人群如流水般从一头涌到另一头，每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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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围的吆喝声变得遥远，两人隔着一块不大的地毯， 却像是被无法跨越的千山万水阻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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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远溪低着头， 余光瞥见那只手微微一顿， 修长的手指拿起袖扣， 放在手心无声地把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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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句话说出来之后，对方迟迟没有再开口， 像是没听到他的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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袖扣在对方的掌心轻轻滚动， 反射的光芒刺进他的眼底， 让他不自觉地蹙起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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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他只希望面前这人能立刻带走袖扣， 离开他的视线， 不论是人还是袖扣，都让他觉得碍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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耐心逐渐见底，裴远溪刚想开口赶人， 就听到那道熟悉到刻在心底的声音响起， 情绪难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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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没分手就卖礼物， 说不过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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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远溪眼睫颤了一下，顿时忘了自己想说的话，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面前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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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以为自己上次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，对方看起来也都听明白了，现在却仿佛失忆一般，不但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出现在他面前，还如此理直气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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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觉臣的目光从袖扣上抬起， 沉沉地对上那道带着厌烦的视线，心里像是被针尖扎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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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每次见面，裴远溪眼里都会有不同的光， 有时是陡然明亮的，有时是温柔绵软的，虽然不明显，但眼神总是粘在他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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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该是这样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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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怎么会在裴远溪眼里看到厌烦和不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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