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。
他郁闷地说:“你这样对付我?”
商暮道:“已经很晚了,明天再说。”他夸张地打了个哈欠,想趁机缩入被子里,却被周望川按住肩膀。
商暮神情微动。
他放柔声音道:“让我帮你。”
周望川说:“那你讲给我听。”
刚说完“好”, 商暮却又反悔了,低下头紧抿着唇瓣。
商暮索性翻身背
“你是别人吗?”周望川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躺平,俯下身与他对视, 让他的目光无处躲避。
周望川不能计较商暮的耍赖, 他不能像一个公事公办的医生, 他要给爱人足够的耐心。
头发还没干,一滴水珠滴落, 砸在商暮的眉骨上。周望川伸手替他抹去, 征求意见似的问道:“你觉得如何?”
果然是记仇的小刺猬, 周望川心道。他笑了一下:“没关系,需要多久?”
“行。”
从浴室出来,却见商暮背靠床头坐着出神,低着头,神情看不分明。周望川没有打扰他,下楼去厨房热了一杯蜂蜜牛奶。等他回到卧室,商暮听见声音抬头望来,神情很平静。
商暮接过,慢慢地喝了小半杯,道:“你不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,为了骗人吃药,把药粉弄在牛奶里吧。”
商暮喝不下了,把杯子递给他,周望川喝了剩下的半杯,去浴室洗了杯子。
“行。”
黑暗中,商暮轻声道:“你知道饿到极致是什么感觉吗?”
“在我小时候,大概也就八岁多吧。那个时候,他赌得很凶,家里能变卖的都已经变卖了,全部被他换成赌资。”商暮说,“家里空荡荡的,连吃饭的桌子也没有,只剩下睡觉的床。没有桌子,我每天跪在床边写作业,膝盖常常是肿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