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暮眨了眨眼睛,接过了热水袋:“谢谢。”
商暮问:“多少钱?我转给你。”
商暮:“……”
护士姐姐看了商暮一眼,立刻斗志昂扬:“周医生放心,保证完成任务!”
周望川脱下白大褂离开,走到校医院门口,目光随意地一扫,落在前台桌面的白玉花瓶上,里面插着两枝鲜红欲滴的玫瑰。
周望川想了想,拿起那两枝花,折去了所有尖刺,回到病床边,把花放在商暮的枕头边,语重心长地说:“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好动,但只剩一瓶药了,你就闻闻花香,想想事情,很快就过去了。嗯?”
吊瓶挂完后已是凌晨,商暮去前台缴费,却被告知已经缴过费了。
商暮在原地站了几秒,回到病房对着二维码扫了扫,手机发出滴的一声。
医学院在一个单独的校区,和设计学院一个在东一个在西,不是特意去找人的话,两个学院的学生根本不会碰面。
可能是因为小学弟打屁股针时没嗷嗷大叫。
大四课程很松,不在校医院坐班时,周望川便喜欢泡在街头巷尾的小诊所,旁听医患聊天,搜罗各种疑难杂症。
他放下手里的笔记本,循着声音来到了旁边的暗巷,在昏暗的路灯下,他看见了惊悚的一幕——
中年男人满脸鲜血,地上有几颗打落的牙齿。痛苦的嚎叫和污言秽语不断从他口中涌出,他大力挣扎,却被男生死死地按在地上,动弹不得。
男生背对着他,是地上的男人先看见了他,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艰难地这边蠕动,虚弱道:“救我……救我……我是他老子,他想杀了我……”
这个时候,地上的男生转过头来,对视的瞬间两人都是一愣。
“……是你?”
地上的男人虚弱地向周望川的方向爬来:“小兄弟,救我……我快死了……帮我打120……”
他说:“不要救他。让他死了才好。”
商暮冷声道:“他不会死,所以不要救他。但这真是个遗憾,我宁愿他死了才好。”
周望川刚一抬脚,手腕被人握住了。在盛夏燥热的夜里,那只手冷得像冰。
“知道他为什么只有一只手么?因为他赌输了,付不起筹码,被赌场的人砍了一只手。”
“这样的人,你要救他吗?”
他声音平静,周望川却偏偏听出了一种隐藏的疯狂。他觉得眼前的人正处于风声鹤唳、草木皆兵的警惕状态中,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碎掉。
商暮后知后觉地发现,地上的男人好像真的很惨。满脸血污,牙齿脱落,出气多进气少,落魄可怜,肮脏的贱命一条。可他知道,医生是最见不得血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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