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头程斯刻也闷在床上开始思考人生,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?
但这种问题对于一个才十岁的孩子来说就太过深奥了,程斯刻望坐在床上望着墙壁,叹出了他人生的第一口气。
他站起身来打开静室的门,客厅里一片昏暗,温浅顺手打开灯,料想着程斯刻估计还在楼上闷着,于是打算打个电话让之前的阿姨来继续给做饭。
他刚掏出手机想要调出阿姨的电话,只听见楼上的房门砰的一声被打开,接着程斯刻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。
只见程斯刻面无表情看了温浅一眼,接着转身朝厨房走去。他打开冰箱门仔仔细细在里头翻找了一番,拿了些青菜、鸡蛋还有腊肉往厨台走。
程斯刻木着一张脸将鸡蛋打在碗里,抿着嘴点了点头。
他有些不得劲儿地心想,你可真行啊温浅,搁这奴役童工来了。
“你手艺真好!”温浅毫不吝啬地夸赞,他本来对程斯刻做饭不抱任何信心,甚至还在心里自我暗示,待会儿吃进去无论好吃不好吃,都得说好吃,不能打击小朋友做家务的自信心,没想到程斯刻竟然如此富有下厨天赋。
说完,他才偷偷瞄了一眼程斯刻,只见这小孩已经不知道何时停了筷子,正无言盯着自己眼前的面碗沉默着。
温浅知道这孩子心思重,这事儿也急不来,能待几天待几天吧,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。
他去找程斯刻,他解开程斯刻的锁链,他带程斯刻回来,完全凭借着一腔不知由来的冲动。
可偏偏,程斯刻,实在是太像他的小狗了。
如果他没碰上程斯刻,如果程斯刻没有让他想到小狗,那么也许他现在会轻松很多,不需要挂一个孩子在本就已经足够沉重的心头。
就像温浅问程斯刻能否就此留下来,他其实也说不清是为了程斯刻更多,还是为了自己内心的一些念想更多。
温浅看了一眼默默吃面的程斯刻,心想就先这样吧,未来的事情又有谁会知道呢,他迟早会离开这里,但至少在他还在这儿的时候,他希望他的小狗能好好的。
程斯刻就这么在温浅的家里住了下来。
于是这几天的夜晚还算是相安无事,程斯刻难得睡了几个好觉,连小脸都没那么木了,有时候温浅跟他说话的时候还难得有点笑模样,温浅姑且把那微扯嘴角的样子定义为笑模样。
在这段时间内,程斯刻没说过想回家,当然准确的说是他就没开口说过话,他不说话温浅也不强逼,没什么好逼的,孩子都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。
虽然没有了挂念的人,虽然回忆伴着苦涩和心酸,但毕竟,家就是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