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瞬间燃起小火。他刚要松链,就见最后个匪寇已抱起箱桃花种子,往地窖深处冲——那里藏着六个汉蒙孩童,正蜷缩在装糜子的陶罐后。
“放下种子!”莲禾突然从陶罐后扑出,左臂的伤口撞在石壁上,血滴在种子箱上,晕开片暗红。她死死抱住匪寇的腿,任凭对方的刀背砸在背上,直到孩童们捡起地上的碎石,雨点般砸向那匪寇的头。匪寇痛得松手,种子箱摔在地上,桃花种子混着血和沙粒滚了满地,有粒正巧落在个蒙族男童的手心里,他死死攥着,指甲掐进了掌心。
(二十)沙落痕存
傍晚时,沙暴终于平息,夕阳把牧马镇的废墟染成了赭红色。谢明砚蹲在地窖口清点损失,三峰骆驼被烧死,两箱药材掉进了沙坑,但最重要的粮箱和桃花种子保住了。林羽用铁链把匪寇的尸体拖到沙丘背风处,每拖具,就往他们身上盖层沙,直到沙堆像座座小坟,坟头插着商队带来的桃枝——枝上还沾着江南的湿泥。
莲禾跪在满地的桃花种子旁,用血染的手指把种子粒捡进陶罐。个汉家女童突然指着她的掌心,那里沾着粒发绿的种子,是之前埋在碑旁的糜子根,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指尖。“能发芽的。”女童的声音细得像蚊蚋,却异常坚定,“阿爸说,沾了血的种子,长得最壮。”
谢明砚望着天边的晚霞,铁链在手里慢慢松开。沙地上,汉蒙百姓正合力挖沙坑,把散落的桃花种子埋进去,每个坑旁都插着块小木牌,用蒙汉双语写着死者的名字。商队的向导突然指着沙丘顶,那里的沙粒正以极慢的速度流动,露出半截被风吹歪的桃枝——枝上竟抽出了片嫩绿的叶,叶尖还沾着点江南的水汽。
风掠过沙丘,带着沙砾的粗粝和桃花的淡香,吹得“通关”碑上的“共牧”二字微微颤动。谢明砚知道,只要这碑还立着,只要那片桃叶还在长,就算再来十场沙暴,汉蒙百姓用血和汗种下的根,也断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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