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的痣淡成了浅印!说是用槐花粉敷的,跟黑风寨寨主的凶样比,倒像个和气的生意人!”她声音甜得像蜜,“刚才他给孩童称糖时,秤杆上的星被磨得发亮,秤砣却用红绳缠了圈,是通济渡的渡船绳——阿侬说,这是守本分的记号。”
(二)集内暖情
未时的日头晒得人发暖,在地上投下碎影,像撒了把金粒。谢明砚三人顺着石板路往“绣品铺”走,路边的排水沟里,淌着些洗菜水,林羽的铁链搭在臂弯,偶尔碰着货摊的竹筐,“哗啦”一声轻响,惊得笼里的鸡鸭“嘎嘎”叫,扑腾的翅膀带起阵菜叶香。
绣品铺的柜台摆着些新绣的物件,帕子的边角打着络子,露出半行字——是春桃绣的“平安是福”,丝线被香火熏得发柔。莲禾指着架上的绣绷,绷上的牡丹刚绣了半朵,针脚里还沾着点金粉,是圣人庙旧匾的漆渣——被阳光晒得发亮。
“他们说‘绣品铺’的后屋藏着‘好货’,我刚才听春桃跟绣娘说‘都是给靖边堡绣的军垫,针脚得密,不能让兵爷们硌着’。”莲禾掀开后屋的布帘,门轴的木楔新换过,缝里卡着根麻线,是阿虎甲胄上的捆绳——被汗水浸得发硬。
林羽深吸口气,推开屋门,一股线香混着脂粉气涌上来,像晒透的绣品泡在花露里,呛得莲禾直吸气,鼻尖沁出的细汗混着笑。谢明砚举着油灯往里照,货架上的木格摆得整齐:有桃溪村的桃花帕、靖边堡的军垫、莲家旧园的染布……最底层的木箱上,贴着张红纸条:“劫后第三年,针脚连民心,线线系平安”。
堂屋里的纺车转得嗡嗡响,像哼着支新调子。墙上的订单记着密密麻麻的名字,墨迹的浓淡里,混着点边塞的沙,是阿虎托带的;墙角的竹筐里,堆着些新染的布料,有靛蓝的粗布、杏黄的绸子,都打着“官验”的印;靠门的长凳上,坐着个穿军装的兵卒,正给绣娘们讲靖边堡的事,唾沫星子溅在绣绷上,混着点丝线的光。春桃坐在绣架前,见谢明砚进来,突然直起身,围裙上的线头还没摘,眼里却亮得像星:“先生,这军垫绣好给阿虎他们寄去,比去年的厚,边塞的石头硬,能护着点腰!”她猛地指向院里,那里的竹竿上,晾着片刚染的红布,是给新嫁娘做嫁衣的,布角绣着对鸳鸯,针脚比去年的更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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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三)集外声喧
暖阳里,谢明砚的手抚过绣品铺的柜台,木面上的划痕深浅不一,是无数根针磨出的暖。阿砚从后屋搬出摞新刻的书,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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