拽住他的胳膊,指尖凉得像冰块:“先生你看坛边石缝!”石缝里卡着块令牌,刻着麒麟缠莲纹,和莲家主母领口的刺青是一个路数,“那大祝眉骨有颗痣!黑得像墨,跟烽燧堡堡尉的痣位置分毫不差!”她声音发颤,带着哭腔,“刚才他弯腰摆祭品时,紫袍掀起来点,我看见他后腰的刺青,是只衔莲的麒麟,麟爪上还沾着点金粉——王将军说,这是莲家掌坛人的记号!”
(二)坛下囚魂
三更的寒风卷着雪沫,在坛场里打着旋,像无数把小刀子刮过脸。谢明砚三人贴着坛墙往“神厨”摸,墙根的冰壳被踩得“咔嚓”响,林羽的铁链勾住厨门的铁锁,“咔嗒”一声轻响,惊得坛边的猎犬突然狂吠,吠声在空荡的坛场里荡开,像撞在冰山上的闷雷。
神厨的灶台后堆着些木箱,箱盖缝里露出点衣角,是阿砚的蓝布衫,袖口还沾着点墨渍,是批注《春秋》时蹭的。莲禾指着灶台边的石板,边缘有新撬动的痕迹,缝里卡着支箭羽,是石勇的雕翎箭,箭尾的平安结被烧得焦黑,结里还缠着根红绳,是春桃绣鞋上的。
“他们说‘神厨’底下是‘囚牢’,我刚才听大祝跟掌坛的说‘祭品齐了,就等吉时炸坛,引京中乱党起事’。”莲禾扒开石板边的积雪和香灰,露出个铁环,环上的锈被磨得发亮,挂着点丝线——是阿侬筒裙上的木棉线,被血和油浸得发硬。
林羽深吸口气,铁链猛地发力,石板“轰隆”翻起,一股腥腐的热气涌上来,像打翻的血盆泡在滚油里,呛得莲禾捂住嘴直咳嗽,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掉。谢明砚举着火折子往下照,石阶陡得像垂挂的锁链,每级都沾着血冰,冰里冻着点撕碎的书页,上面“忠君”二字被血浸得发黑,是阿砚批注的《论语》残页。
囚牢里的油灯忽明忽暗,豆大的光把十几个木笼照得像排鬼影。笼里的人有的缩成一团,怀里紧紧抱着些残破的信物;有的趴在栏杆上,指节抠得发白,木头上留下深深的月牙痕。靠里的笼里,阿侬正用指甲抠着木笼,指尖已经渗血,见火光亮起,她突然直起身,眼里的红血丝爬满了眼白:“谢先生!你们怎么来了?”她的声音哑得像破锣,“他们说……说我们是‘莲神的祭品’,等吉时一到就把我们和坛场一起炸了,好让‘莲家天下’从血里生出来……”她猛地指向角落,那里堆着堆干草,草缝里露出半截骨簪,是岩香的,簪头的山茶花被砸得稀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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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三)坛上真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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