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匾上的残雪尽数化作水珠,顺着"正"字笔画滴落,在丹陛上汇成细流。谢明砚摸着城墙上百姓新刻的"正"字,指尖触到苔痕里嵌着的银线碎段——那是冬儿的避雷穗子掉下的线,此刻在夕阳里闪着暖光,像条织进时光里的银河。
五、永昼长明:记忆树下的新刻
戌时的记忆树裹着淡金色的月光,新立的"永昼碑"上,千万个百姓的名字被凿进青石板:宣府王二的"二"字带着斧凿的毛边,京城李绣娘的"绣"字绣着细如发丝的纹路,小顺的"顺"字右边,不知谁补了道歪扭的"正"。
冬儿将承冬的断簪、阿贵的狼首环嵌进碑基,银线穗子绕着碑身缠了三圈,线尾坠着的永昼钱撞在碑面上,发出清响。那声音混着记忆树的枝叶晃动声,像十年前铸钱坊的风,又像承冬教她织银线时,木梭穿过麻线的"咔嗒"声。
"以后的钱,是不是都带着人的温度?"小顺摸着碑上自己的名字,掌心薄茧蹭过"顺"字边的"正",忽然发现碑基角落刻着个歪扭的"众"字——三个人形符号手拉手,中间那个画着短头发,像冬儿,右边那个戴着官帽,像谢明砚,左边那个举着铜锤,像阿贵。
谢明砚望着树上新长的嫩苔,在月光下泛着鹅黄,每片苔叶上都凝着水珠,像百姓们笑时眼里的光。雪粒又轻轻落下来,却在触到树皮的瞬间化作水珠,顺着十年前阿贵刻的"正"字纹路流淌,汇进碑基的石缝里——那里嵌着枚永昼钱,币面的"民"字刻痕里,积着融化的雪水,像滴落在人间的星子。
记忆树的枝桠在夜风中轻晃,狼首碎粒与断簪残片相碰,发出细碎的、温热的声响。那不是玄奇的共鸣,是千万个故事的碎片在相撞:阿贵在铸钱坊敲打的铜锤声,承冬织银线时的哼歌声,百姓们敲着铜盆唱的谣曲声,还有此刻雪水渗入泥土的"滋滋"声——这些声音混在一起,在记忆树下织成张网,网住了十年的霜雪,也网住了永不熄灭的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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