',"张石柱咬着牙,铁尺在掌心刻出深深的血痕,"谢府把乙等奴的肠子晒干,充作军粮卖给边军,每斤能换五两白银,他们叫这'边军喜肠',说是吃了能打仗。"
盲眼老妇突然指向粮仓中央的鎏金粮囤,囤顶的莲花旗被虫群啃得七零八落,"均田富民"四字变成"君田食民","君"字的笔画被啃得残缺不全,像是被饿鬼撕咬过。粮囤打开时,一股浓烈的酸腐味扑面而来,几乎将人掀翻,里面装的是腌制的人乳块,每块乳块都刻着农奴编号,我认出"乙-47"是张嫂的编号,她的乳房被割下后,还被刻上了谢府的莲花标记,乳块周围泡着暗红色的液体,那是防止腐烂的人血。
"他们用甲等奴的乳汁养颜,"老妇的甲虫拐杖敲着粮囤,发出空洞的回响,仿佛敲在空心的骨头上,"用乙等奴的乳房制脯,丙等奴的骨头做箭杆,丁等奴的脑子喂虫......"她的话音未落,突然剧烈抽搐,一只蚀契虫从她袖口爬出,啃穿了她的喉咙,她的嘴角溢出黑血,混着虫蛹,"真诏......在......"她的手指向粮囤底部,那里有个暗格,渗出微弱的荧光,像是深海里的磷光鱼。
我扑过去打开暗格,里面躺着卷虫蛀的密档,封皮上的"谢府铁矿私占录"是父亲的笔迹,力透纸背,落款日期正是他入狱前三天。密档里夹着张泛黄的纸,纸角染着暗红,是母亲的字迹:"墨卿,谢太师是你生父,而我是他圈养的血奴。铁尺会的暗号藏在......"字迹到此为止,纸页边缘有啮齿类动物的咬痕,像是被老鼠啃去了关键信息。密档里掉出张母亲的画像,她穿着谢府丫鬟的服饰,腕间戴着那枚刻着"忍"字的银镯,身后站着年轻时的谢太师,手里拿着铁尺,面带微笑,宛如地狱里的判官。
粮仓大门突然被撞开,火把的光芒中,王富仁带着谢府私兵冲了进来,他的脸上有三道抓痕,鲜血直流,显然刚从虫群中突围,他的翡翠扳指碎了一半,露出里面藏着的铁矿图碎片,碎片上用天狼部的文字标着"铁矿脉"。"沈砚秋,你果然在这!"他的声音里带着疯狂,"你母亲临死前,可是喊着你的名字,求我放过你呢!她跪在地上,抱着我的腿,说你是无辜的......"
我浑身血液凝固,耳边响起母亲临终前的呢喃,那不是幻觉,是她被虐杀时的呼救。张石柱怒吼着冲向王富仁,他的铁尺带着风声,像道黑色的闪电,与王富仁的翡翠扳指相撞,迸出的火星点燃了地上的虫茧,无数萤火虫腾空而起,在粮仓内组成巨大的断尺标志,宛如铁尺会的亡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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