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上来。
她伏在洗手池边,吐得撕心裂肺,眼泪不受控制地横飞,最后连胆汁的苦涩都涌上喉头。
沈世元闻声立刻推门进来,看到宜棠惨白着脸、虚弱无力的样子,心头一紧,一个荒谬的念头几乎要脱口而出。
自己想多了,这是个狠心的女人。
他强压下那丝愤怒,快步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,端水给她漱口,动作带着焦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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宜棠用冷水拍着脸,生怕沈世元以此为由不让她去医院,连忙喘着气解释,“还是那日在牢房,污秽见多了,落下了毛病,一想到就想吐。”
她找了个最合理的借口,心里却暗自嘀咕,或许也是接连两晚的折腾,加上宿醉未消,身体在抗议?
沈世元在京述职后,并未遭到训斥,只是被不温不火地对待,每日只需去军部点卯即可。
两人仍住在六国饭店。宜棠每日医院和饭店两点一线,忙得晕头转向,沈世元想拉她去看看寻好的院子,宜棠也总是抱歉地摇头,步履匆匆。
医院里,詹森的情况确有好转。身体对海洛因的生理渴求依旧猛烈,但他总算不再只凭脆弱的意志抵抗。他的脸颊和手臂渐渐丰润起来,虽然依旧苍白,却有了些活气。
詹森对宜棠的依赖与日俱增,精神稍好时,便会拉着她畅想未来,“等到了英国,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租住,分担房租?你知道我不喜欢女人,我拿你当最好的姐妹。”
他眼神充满期待,仿佛那是支撑他熬下去的灯塔。
宜棠握着病历夹的手指微微收紧,不敢接话。
这个曾经清晰无比的目标,此刻在她心中突然变得模糊不清,像隔着一层雾霭。
她不敢在这个时候,用最残酷的现实去斩断两人这病态却真实的联系。
她握着一把双刃剑,刺向沈世元的不安,也刺向自己摇摆的心。
她要搏的人生里,已经不再只有她自己。
窗外阳光刺眼,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浓重,宜棠看着詹森眼中微弱的光,感到肩上的担子前所未有的沉重,而那遥远英伦的梦想,似乎也在这现实的泥泞中,渐渐模糊了轮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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