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衣服,又不想离开宜棠,心一横,打电话回家把珠儿喊来。
他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丈夫,担心妻子安危,于是做了他能做的一切。
他忘记了,他是秘密回京。
沈一章暴怒:“混账东西,为了个女人功亏一篑!”
沈一章踱来踱去,再也无法入眠,沈家当前的境遇,恐怕只是残酷命运的预演。
他最器重,承载家族命运的儿子,亲手凿穿了这艘船!
沈一章悲愤交加,把书房砸了个遍!
整个沈府就像一只冬眠后刚刚苏醒的大熊,眼睛还未睁开,还没吃到河水化冻后跳跃的肥美的鱼,却先成了盘中餐。
各个院子陆陆续续亮起了昏暗的灯,三房女眷,以及下人们,都如惊弓之鸟,战战兢兢等待命运的夹击。
众人瑟瑟发抖,不敢出门,唯恐自己做了厄运的马前卒。
韫仪让丫鬟打着一盏灯笼出了门。
灯笼光微弱,只见脚下一块,月亮躲起来了,周遭一片漆黑,可在这个园子生活几十年了,纵然无光,何愁不识路。
通往沈一章书房的路,她很少去,但有的事情在心里反复琢磨过,未必非要实践才算数。
韫仪让下人退下,她自己推门进去。
沈一章自是吓了一跳,“你来做什么?”
“看老爷笑话。”韫仪毫无情绪抛出一句话。
“你!”沈一章方才耗尽了气力,此刻瘫坐在地上,颓废立现,如一只被逐出狮群的狮王,想痛斥也没有力气。
莫提往日辉煌,尽换满头白发与沧桑。
他的声音无力,毫无威胁。
韫仪坐下,“老爷在怕什么?”
沈一章不屑道,“你个妇人,懂什么!”
韫仪并不恼怒。
“在总统面前,老爷不也患得患失,抓心挠肝么?男人争权,妇人争宠,有什么两样!”
“谁也不比谁尊贵。”韫仪目光温和,如一块玉,带着在岁月里沉淀的厚重,“这世上本没有长久之物,权力也好,宠爱也罢,廉颇老矣,美人迟暮,都是必然的事。”
“皇家想江山永驻,老百姓要百年传家。”韫仪轻笑,“都是镜花水月。”
“你来劝我?”沈一章疑惑地看着韫仪。
“略有感慨,不吐不快。”韫仪道,“如果我有所愿,也是希望你不要迁怒孩子们,沈家不是他们人生的枷锁。”
“世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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