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久,一枚子弹便露出头,宜棠拿镊子夹出,满是血污,在火光中散发着金属的光泽。
当子弹落入铜盘发出脆响时,暴雨恰好穿透残破的穹顶,在沈世元苍白的胸膛上绽开血莲。
宜棠缝合伤口的鱼肠线在雷光中泛着珍珠母光泽,宛若壁画里乾闼婆折断的琴弦。
“拿我的珐琅暖炉来!”老李低吼。
宜棠心想,这人还真是走运,也就是那么一厘米的偏差便是心脏。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,宜棠心想:但愿你熬过术后恢复吧,也不枉你遇见我。
宜养下针温柔,鱼肠线在肉间穿梭,老李生怕打扰,只得在内心感慨:“如今女校,多以培养女子社交、家政技能为主,以便女子嫁得高门,做好太太,说到底,读书是为了博取婚姻,而这个女子,气质清雅,同样是一根针,不在闺房内伤春悲秋,而在乡野间悬壶济世,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家,才有如此卓越的女子。”
处理完毕,宜棠拿出阿司匹林,让老李喂给受伤的人吃,仍不忘解释:“镇痛消炎。”
忙到此时,已经是午夜,那人不再流血,面色稍微好转了些,但仍是面白如纸,深陷昏迷。
宜棠问道:“你们手里有食物吗?”
一行人解释摇头,他们遭人暗算,能护着少爷逃出来已是万幸,除了随身携带的武器,哪里还有干粮。
宜棠并不指望他们,但总要先问问,以免丢人现眼,毕竟她手里只有红糖和黄豆、黄豆粉。
宜棠拿水冲了红糖,递给那人,让他喂病人,又交代他把病人湿衣服脱下来,烤干再穿,如不嫌弃,自己的披风可以借给病人盖。
宜棠转过身走到门口,以图避开他们为病人换衣服。
刚坐下,想到还有连泽和阿宽,赶紧蹲下看这两人情况,老李又发话了,“大夫,救命之恩无以为报,我们铭记在心,只不过我们身份特殊,不得已伤了您二位同伴,望你海涵。请不要叫醒他们,我们少爷还没有醒,您也不能离开,少爷还需要您。还请您多呆些时辰,待少爷醒来,老李在此谢过。”说罢,老李跪下,向宜棠一拜。
这一拜不得了,一群兄弟皆跟着跪下拜谢宜棠。
宜棠嘲笑道:“外面大雨,我想走也走不了。只要他醒来,你让我们三个走就行。”
又想起父亲从前治军,迎接太后时,也不令兵士下跪,而是行以军礼,当时太后震怒,荣家成解释道:“军人不是奴才,他们保家卫国,必须有军人尊严,动辄下跪,如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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