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川城贫民窟深处那污秽邪物的尖叫仿佛还在耳畔萦绕,带着异界法则扭曲崩解的刺耳余韵。萧遥指尖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灼烧感,并非邪力反噬,而是强行催动体内那一点沉寂“源初”本源、结合天道枷锁权柄进行净化时带来的负荷。他低头,看着自己那身粗布麻衣上沾染的几滴暗沉血渍——是某个被邪力深度侵蚀、在光雨中痛苦挣扎时溅上的。血渍早已干涸发黑,散发着淡淡的腥气,与周围雨后潮湿的泥土味混在一起,提醒着他刚刚结束的并非一场幻梦。
他脚步略显虚浮,体内力量如同被短暂抽空的深井,正在缓慢而坚定地重新蓄积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深处细微的撕裂感,那是神魂中那道无形的“秩序枷锁”在微微震荡,如同刚刚绷紧又松弛的弓弦。履行契约,维系此界秩序,代价便是此刻的疲惫与微痛。
转过几条污水横流、堆满杂物的狭窄巷道,一堵不起眼的、爬满苔藓和枯萎藤蔓的石墙出现在眼前。萧遥伸出手指,指尖没有光芒,只有一股极其精微的、源于欺天石的空间波动无声渗入墙体。石墙表面如同水波般荡漾开一圈涟漪,无声地裂开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。一股混合着干燥陈年纸张、上等熏香以及某种奇特金属冷却后气息的味道,从缝隙内扑面而来。
密室内部光线幽暗,只有角落一盏造型古朴的青铜灯盏散发着昏黄而稳定的光晕,将有限的区域笼罩在一种静谧而略带神秘的气氛中。金镶玉就坐在灯影覆盖范围边缘的一张宽大乌木圈椅里,整个人几乎融入了背景的阴影。
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盛装华服,只穿着一身剪裁极为利落的墨色劲装,长发用一根简单的乌木簪子绾起,几缕碎发随意垂落在光洁的额角。她微微低着头,专注地看着摊在膝上的一卷泛着金属冷光的薄册子,指尖在册子上快速划过,似乎在查阅或记录着什么。昏黄的光线勾勒出她侧脸清晰而冷峻的轮廓,鼻梁挺直,唇线紧抿,那双总是含着算计或妩媚笑意的眼睛此刻沉静如水,闪烁着纯粹理性的光芒。这一刻,她不再是那个长袖善舞、艳光四射的商会巨头,更像一个沉浸在复杂算式与情报迷宫中的冷静棋手,周身散发着一种无形的、令人心悸的掌控感。
萧遥无声地踏入密室,身后的石墙缝隙悄无声息地弥合,隔绝了外界一切声响。他没有立刻开口,只是静静地站在灯影之外更深的黑暗里,目光落在金镶玉身上,感受着这密室中弥漫的、属于她的绝对领域的气息。
金镶玉似乎并未因他的到来而分心,直到指尖在册子上某一点轻轻一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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