凛冽如刀的罡风在冰原尽头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啸。目光所及,除了死寂的、泛着幽蓝冷光的冰层,再无他物。天空是铅灰色的铁板一块,沉沉地压在头顶,令人窒息。
“呼——” 战红缨呼出的滚烫白气离唇不过半尺,便被酷寒瞬间掠夺了所有热量,凝结成细碎的冰晶粉末,簌簌落下。她搓了搓覆盖着薄霜的眉毛,浓烈的战意在她眼中燃烧,足以对抗这天地间的酷寒,但身体依旧本能地绷紧,抵御着无孔不入的寒意。“他娘的,这鬼地方,连喘气都像是在吞刀子!骨头缝里都冻透了!” 她的声音裹着冰碴子,却依旧洪亮,在这死寂的冰原上撞出沉闷的回响。
凌清雪默立一旁,纤薄的身躯在裹紧的雪白裘袍下显得愈发清冷单薄。她的脸色比周围的冰雪更苍白几分,眉宇间凝结着一层化不开的寒霜,那是道基受损后身体本能抵御外界极寒侵袭的表现。她微微仰头,清澈的目光穿透呼啸的风雪,投向冰原尽头那片仿佛要将一切光线都吞噬殆尽的黑暗区域——玄冰海眼。那并非想象中波涛翻涌的海洋入口,更像大地被撕开的一道巨大、狰狞、深不见底的漆黑伤口,边缘是万年累积、层层叠叠挤压成深蓝色的玄冰峭壁,散发着令人灵魂都要冻结的寂灭气息。极致的寒冷扭曲了那里的光线,让视野边缘呈现出诡异的模糊与波纹。
萧遥站在最前方,身上的青衫在如此酷寒中显得异常单薄,却奇异地未被冻结。一层极其微弱、近乎透明的光晕笼罩着他,并延伸至身后两女身周丈许之地,形成一个勉强隔绝外部绝寒的暖域。这光晕的源头,是他胸前衣衫下透出的、比往日更加黯淡的欺天石微光。他眉头微蹙,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体内精纯力量的流淌,用以维持这方寸之地的暖意。天罚的阴云虽暂时被欺天石遮掩,却如同悬顶之剑,让他无法肆意调动足以焚山煮海的磅礴伟力,只能以这般精微到极致的方式,榨取每一丝可用的力量。饶是如此,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,胸前那枚温热的石头,核心处细微的裂痕,正随着力量的持续输出,缓慢而坚定地扩大着,每一次脉动都带来一丝隐痛。
“就是那里了,” 萧遥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穿透了风雪的嘶吼,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“金镶玉的爪子倒是够长,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能摸到门路。都跟紧些,这入口……不太友好。” 他最后几个字,目光扫过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冰窟,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凝重。
越是靠近玄冰海眼,空气的流动反而诡异地减弱了,但寒意却呈几何级数攀升。那并非单纯物理上的低温,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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