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狠狠剜了一刀!“唔!”一声压抑闷哼挤出喉咙。萧遥身体几不可察地一晃。脸色在暮色中瞬间褪尽血色,苍白如头顶白发。握着酒葫芦的手指猛地收紧,指关节因用力泛起青白。葫芦粗糙表面硌着掌心。一丝腥甜涌上喉头,又被他强行咽回。冷汗瞬间浸透内衫。不是因为痛苦。而是因为近在咫尺、清晰无比的死亡预兆!刚才那一下波动,是警告!是来自头顶灰暗雷云,来自悬顶之剑,来自冰冷无情天道意志,最严厉、最直接的警告!他在这里停留得太久。动用力量帮助王寡妇是试探。而“补天术”这个禁忌名词的出现,它所代表的、足以扰动天道平衡的恐怖可能性,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!彻底点燃了天道对他这个“异数”最深的戒备与杀机!这片山野,已被无形风暴旋涡锁定。他,成了风暴中心!再停留片刻,头顶那看似稀薄的雷云,将不再是警告。它将化作撕裂苍穹、荡涤万物的灭世劫雷,将他连同这片小小山谷,彻底抹去!忘忧村的安宁,结束了。
他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松开了紧握酒葫芦的手指。深深吸了一口凛冽山风。冰冷空气夹杂着泥土、松针和雷云散逸出的、令人心悸的臭氧气息,灌满胸腔。强行压下翻腾气血和灵魂悸动。苍白面容上,惯常的懒散如潮水退去。他的嘴角,却一点一点地,向上弯起。勾勒出一个奇特弧度。那弧度里,有无奈。如同旅人看着必经的险峰绝壁,明知艰险,却不得不行。有人命。对这纠缠不清的天道枷锁,对这永无止境的逃亡试探,对这身不由己的宿命轨迹,一种近乎麻木的接受。然而,在那深深的无奈与认命之下,在那苍白脸色和冰冷汗水之下……却有一丝微弱的、却如同深渊星火般难以磨灭的光芒,在他眼底最深处,悄然亮起!那是……一丝深藏的、对未知挑战的期待!如同久困樊笼的鹰隼,终于嗅到风暴气息。如同沉寂千年的火山,感受到地脉深处的悸动。前路是雷劫?是杀局?是天道布下的绝境?亦或是……一线真正的生机?
“啧……”一声低语,带着浓烈酒气,消散在呼啸晚风中。“这清闲日子……怕是又要到头咯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。他最后看了一眼忘忧村方向那早已被山峦阻隔、一丝灯火也无的黑暗。然后,猛地转身!白发在凛冽山风中狂舞如银蛇!那袭沾着泥点、洗得发白的旧布袍,被风吹得紧贴身上,勾勒出颀长单薄却又蕴含难以言喻力量的轮廓。他不再有丝毫停顿,不再有半分留恋。拎着那半葫芦辛辣的“烧刀子”,迈开大步。身影如一道投向深潭的孤影,毫不犹豫地、决绝地,融入了前方那吞噬一切的、苍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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