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压抑的闷咳从喉咙深处溢出。萧遥猛地抬手,死死按住了左侧肋下。那里,那道混沌旧伤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!尖锐到极致的痛楚瞬间炸开,顺着经络疯狂蔓延,仿佛要将他的半边身体都撕裂开来!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的衣背,眼前阵阵发黑,呼吸都变得困难。他不得不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倚靠在粗糙的树干上,才能勉强支撑着不倒下。
那孩童破涕为笑的咯咯声,狗娃的嘟囔,小丫头的嘲笑……所有声音都仿佛隔了一层厚重的水幕,变得模糊而遥远。只有神魂深处那两道冰冷枷锁的勒痕和肋下撕裂般的剧痛,无比真实地啃噬着他的意志。
“萧先生?萧先生!”一个带着浓重乡音、如同砂纸摩擦木头的声音,带着几分关切和小心翼翼,在很近的地方响起。
萧遥用力眨了几下眼睛,强行将翻涌的气血压下,驱散眼前的黑雾。是村口小酒肆的掌柜老张头。这佝偻着背的老汉,不知何时已提着个粗糙的陶酒壶,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了老槐树下。布满风霜皱纹的脸上,堆着山里人特有的朴实笑容。
“您…您没事吧?脸色瞧着不大好?”老张头把酒壶往前递了递,“刚温好的,‘烧刀子’,新到的,劲儿足!看您在这烤半天了,给您暖暖?这入了秋,傍晚风凉哩。”
萧遥深吸一口气,空气里泥土草木的微腥和烈酒特有的浓烈焦糊气混合着涌入鼻腔。他缓缓松开按着肋下的手,指尖冰凉,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。他强迫自己扯动嘴角,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惯常的、带着点漫不经心惫懒的笑容,伸手接过了那温热的陶壶。
入手的热度透过粗糙的陶壁传来,稍稍驱散了指尖的冰冷,却无法温暖神魂深处的寒意。
“没事,老毛病。”萧遥的声音有些沙哑,他清了清嗓子,努力让语调听起来轻松,“老张头,你这‘烧刀子’的味儿,隔着二里地都能把我这酒虫勾出来,鼻子比我家以前养的那条老猎狗还灵光!”他拔开壶塞,一股极其浓烈、甚至有些呛人的劣质酒气猛地冲了出来。
老张头嘿嘿笑着,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:“先生您说笑了。您歇着,俺还得回去看铺子。”说完,又佝偻着背,慢悠悠地沿着土路往回走。
萧遥的目光在老张头蹒跚的背影上停留了一瞬,随即收回,落在手中的酒壶上。壶口蒸腾的热气带着浓烈的、粗粝的酒味。这“烧刀子”,是这穷乡僻壤能找到的最劣等的烈酒,入口如同吞下烧红的铁砂,一路灼烧下去。但此刻,这灼烧感,似乎成了一种对抗体内冰冷和剧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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