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

，踏着一种刻意为之的、带着强烈威慑意味的整齐步伐，沉重地碾过古老的石板路。铠甲叶片在每一次抬脚落地的瞬间剧烈摩擦、撞击，发出冰冷刺耳、令人牙酸的“嚓嚓”声，连绵不绝，如同一头蛰伏于地底的钢铁巨兽，正焦躁不安地磨砺着它足以撕碎一切的爪牙。他们头盔下的目光，不再是例行公事般的松懈与漠然，而是高度凝聚，如同实质的探针，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、蓄势待发的杀伐之气，锐利地切割着街道两侧的每一寸空间。那目光扫过路边摊贩惊惶的脸，掠过行人匆忙避让时麻木的眼神，甚至穿透临街店铺虚掩的窗棂，仿佛要将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都挖掘出来。空气被这金属的洪流和肃杀的眼神挤压得近乎凝固。

消息的巢穴，那些如同城市毛细血管般遍布街巷的茶馆酒肆，此刻更是暗流汹涌到了极点。往日里高谈阔论、意气风发的喧嚣，被一种刻意压低的、如同蚊蚋嗡鸣般的嘈杂取代。一张张或紧张得面色发白、或兴奋得双眼放光、或揣测得眉头紧锁的脸庞，凑在一起，交换着灼热的气息和真假难辨、捕风捉影的信息碎片。空气里弥漫着劣质茶叶的苦涩、隔夜酒水的酸馊和一种名为“恐惧”的无形味道。

“听…听说了么？”一个瘦削得如同竹竿、眼窝深陷的中年人，几乎把干裂的嘴唇贴到了同伴油腻的耳朵上，声音压得极低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，眼角的余光却像受惊的老鼠，警惕地扫视着门口任何一丝风吹草动。“昨儿个…拍卖会最后那压轴的玩意儿…我的老天爷！据说…根本就不是咱这凡尘俗世该有的东西！透着仙气儿…也透着邪气儿！”

“嘘——！作死啊你！”他那同样面黄肌瘦的同伴猛地一哆嗦，慌乱地用力扯了他胳膊一把，力道之大几乎让对方踉跄。同伴自己也紧张地左右环顾，脖颈僵硬地转动，确认无人注意，才用更小的气声接道：“要钱不要命啦？城东李家…那高门大院，铜钉朱门，够气派吧？昨夜…后半夜！墙根儿底下，鬼影幢幢！我起夜时扒门缝亲眼瞧见的！黑黢黢的影子，一拨刚猫着腰溜过去，另一拨又贴上来…月光下那刀鞘的反光，冷飕飕的！少说也有五六拨人马盯着…透着邪性！李家那老狐狸，怕是要倒大霉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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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哼，李家？”旁边一个酒糟鼻通红、满身烈酒气的老者，闻言嗤笑一声，浑浊的老眼里却闪着一种看透世情又幸灾乐祸的异样光芒，也佝偻着身子凑了过来。“李家算个屁！你们眼皮子忒浅！城主府那边，昨夜才是真热闹！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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